事實證明,有些時候,夜觀天象是不準的。比如說……
“我去,你不是說今天是晴天嗎?”陳陌凡拉開窗簾,先看看不爭氣的陰雨天,繼而就一臉“悲憤”地盯著努力裝無辜的新初。因為心情大好的陳陌凡本打算是去新開張的遊樂園大玩一把的,可誰知,天空不作美啊。
“我哪知道?我不是說了‘也許’,也許嘛,又不是肯定的!”新初聳聳肩,沒好氣地和衣躺在床上,不等他再次發言,就自顧自地接著說下去,“昨天老板給你發信息了沒?”
確實是在昨天,在他好心送走了諾言後,在不起眼的轉角處,發現了一個人,當然,我們並不陌生。
“清泠,怎麼了?來這裏幹什麼?不會又是來監視我的吧!”新初賊兮兮地走上去。雖然,他知道這是熱臉貼冷屁股。不過從小就在一起的,這你說沒有感情呢,顯然是不正常的。更何況葉清泠又年輕又有高冷優雅的氣質,這要是個男性總多多少少會有些少兒不宜的想法,但是新初還是像對待好朋友一樣對待這個看似狠毒的女人。並不是說這個對自己相貌很自信的人有多少純潔,而是,這個女人,在他為數不多的印象裏,對自己的示意似乎從來就沒有起過什麼不正常的反應。
這讓新初懷疑自己很長時間了。以至於那段時間天天跑去找當時新來的人員——陳陌凡玩,唉,一對活寶其實就是這樣好起來的。有些不可思議。
但又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為之。
其實我們什麼都不了解。畢竟,是新來的。
“哼,我無聊,吃的空要跟蹤您,不行嗎?”這倒是真正的難得呐,站在昏黃下的她卸了妝,終於露出有些白嫩的肌膚,長長如綢緞的頭發不經梳理就放蕩地披在背後,從前毫無感情的眼眸現在居然有些笑意,這樣的人是充滿誘惑力的,新初那直勾勾的眼神便是一個老大的證據。可能隻是不太習慣,所以流露出來的感情不免有些僵硬。
新初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像從來就沒有見過她一樣地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眼睛還瞪得像鵝蛋一般。他,確實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輕鬆活潑的表情。這是第一次。
哦,也不對,是從一開始才見過的。最原本的她,和白天鵝一樣。
新初的心,似乎動了動。
“白癡嗎你,嗬嗬。不說這個了,有任務了。”果然,活潑不過一秒。
“呃,恩,什麼?”新初晃晃腦袋,有些緊張。鬼知道他因為什麼而緊張。
“老板應該發到你手機上了。”她偏過頭,強裝鎮定地說道。更加難得的是,她不經雕飾的手上還拿了一個精致的袋子,不知道裏邊裝了些什麼。不過新初知道,她的左手上一直帶著一串黑色有條紋的手鏈,似乎很重要。
廢話,不重要人家幹嘛天天帶著!隻是,算了,別打探別人隱私了。再說了,你不也有一兩個驚為天人的秘密嗎?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那就寫吧。
見他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她有些好笑地停住腳步,打開袋子,然後在新初的注視下拿出兩杯奶茶。一杯香芋的,是新初這個有些少女心的大男孩最喜歡的一款,還有一杯巧克力的,或許,是她常常一個人,邊賞著夕陽邊喝的吧,有一點淡淡的幽涼。雖然說這兩杯都是新鮮出爐的,還熱乎著呢。
“你,轉性了?”以前幾次在她麵前踢到鐵板之後,他就學乖了,不過更加深了那時候他一口咬定這個冷冰冰沒有人情味兒的人是同性戀的無聊想法。事實證明,這似乎又錯了。可能,這隻是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吧。不對啊,那還是錯的呀。
不過一向做事麻利的新初在她的麵前始終像個孩子一樣這倒不假。可實際上新初還要比她還大上一歲。但是現在的他甚至隻有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還很不小心地碰到了她冰冷的手,跟從冰櫃裏拿出來的沒什麼兩樣的。新初的臉沒由來地一紅。
太尷尬了!要不,你稍微衝動點。雖然說衝動是魔鬼。但總不能這樣耗著吧。
還好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多,可能都去準備佳肴了吧。不像他們。
和遊子一樣。我竟然有些不忍。
不過這淡淡的香芋味讓他緩過了神。就聽到了清泠略帶嗔怒的聲音。
“走開啊,我就順便路過一家奶茶,然後就特別順手地幫你帶上一杯,別多想。”但是新初也聽不出任何不開心。哦,果然轉性了。
“哦,嘿嘿,那我就不說‘謝’字咯。對了,我,我剛剛沒有聽清楚,所以……”
“嗬,好吧,就是老板給你的任務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來啦!”出奇的耐心。就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哦,好,我看看哦…”“別,等等,回去再看!”幾乎是同時,清泠眼疾手快地就抓住了新初想要去拿手機的手。這當然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呃,不好意思啊,我,我,反正,就回去看啊!萬一有什麼重要信息泄露了啊,你傻啊!”發覺自己異常的舉動之後,清泠趕緊補充道,並且以光速放開了手。但是她手的溫度倒是和新初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手怎麼這麼冷啊!你有多穿點衣服嗎?”這是在關心她嗎?泠似乎是被驚著了。
好樣的,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破劇情最好了。
“我,喂,你幹什麼啊!”更讓她這個女教授大吃一驚的是,新初居然光明正大地就擅自將她冰冰冷的手放進衣袋裏,然後就像沒事一樣平淡地說:“這隻手我幫你捂著,還有一隻你自己用奶茶捂著,這樣會好一點,知道不。”怎麼還這麼冠冕堂皇。
新初,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哦,恩,好。”一看新初認真的表情,泠承認自己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了,不過話說回來了,確實暖了不少。換句話來說,她有些依賴這樣溫暖的衣袋。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保重。”泠小心地掙脫開他的手,然後說道。
“好吧,別搞得跟個生離死別一樣。走吧,拜拜!”新初舔舔嘴,想必方才的奶茶很有味道。
“恩。”轉身,就在新初複雜的注視下,離開了。
“這,我和她算什麼關係?”新初像是在問自己。“唉,算了,不管了。”
“喂,陌凡呐!你在哪兒?”新初想了想,還是打了一個電話。
“你個死豬,那你去哪了?”很顯然,他沒有從我的精彩表演中脫離出來。
“哎,好吧,我在一號線地鐵站這兒,五號出口,等你啊!快點。”
“喂……”
“嘟嘟嘟……”
“這什麼人嘛!”陳陌凡氣得險些吐血,估計就差給這個少爺兩刀了。
但是罵完了,解氣了,這話還是要聽的。
葉清泠深吸一口氣,就將基本上沒有怎麼喝的奶茶扔進離她最近的的垃圾桶裏。然後有些狼狽地蹲在地上,心裏一陣抽搐:陳陌凡,我做不到了,就靠你了……
之後,之後,我們要不還是換一個鏡頭吧。
我就說嘛,任何有異常的故事情節一般都會有不一樣的一麵,就像每塊硬幣,都有它的,另一麵。
“恩,我收到了,但是要密碼,我不知道什麼密碼,所以就沒看。”陳陌凡打開手機,老實地交代。總算回歸正題了。
“那就對了。”“對啥?你沒事吧。”
“啊呀,你聽我說完,”新初打掉陳陌凡的鹹豬手,不理他,就說,“老板給我發的是密碼,給你發的是主要內容,我就說嘛,這一串數字是什麼情況。”果然,他現在總算知道泠為什麼不讓他看了,反正看了也沒有用啊!
“切,我試試。誒,真行啊!看看這是什麼內容。”他盤腿坐在床上,有些興奮地說道。
“恩,‘請務必要將冥憶黎除掉!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新初張望了許久,才勉強說出口。一邊還瞅瞅有些變了臉色的陳陌凡,一咬牙,一橫心,繼續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明白吧,不然你們就等著陪葬吧,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好意。’恩,就這些,嗬嗬,老板的語言還真精煉啊,哈,哈。”新初將手機關上,幹笑了兩聲。有些不敢看陳陌凡一眼。
我就這麼想死啊。
“好,什麼時候動手。”陳陌凡像是豁出去一樣,鎮定地說。他本來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省一次油了。不然他就要等著自己下不了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