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終於結束了。

新的一天,和平常一樣匆匆而來,一大早,裴素芬去了醫院看阮建忠,阮朗去了機場,阮流箏則搭乘地鐵去上班。

阮流箏心裏去科室的時候,心裏是有幾分忐忑的,昨天莫名其妙被豬咬了,後來就沒了後來,那今天呢?再見麵會尷尬呀!

然而,她想多了……

當她趕到科室時,某人已經來了,一身白衣,容顏清爽,站在窗口看檢查單,遠遠看去,還是當年那個清俊少年郎。

她自己瞬間就尷尬了,嘴上咬破的地方還沒完全好呢,她舔了舔,覺得沒辦法先開口叫“老師”。

輕輕走近,沒有反應……

她去換了衣服,雙手插在口袋裏,再走近,有反應了,抬頭看她一眼,眸色清亮,“昨天送來的19床檢查結果呢?你放哪去了?”

“啊?”啊啊?她立即返身去找。

找到遞給他,他馬上專注地看了起來。所以,昨天的確是被豬咬了?

之後便跟在他身後跟班似的忙了起來,再沒有時間去想這回事了,直到下午開會,他在那口若懸河,她莫名又想起那件事了,舌頭再次田哲破皮的地方,開始有點恍惚,思緒也飄遠了些。

忽然聽得她被點到了。

“阮醫生。”他站在前麵,神情嚴肅。

她恍然一驚,“在。”

“你走神了。”那人一本正經地說。

她咬咬唇,有點痛……

罪魁禍首竟然斥責她走神……

散會後,她一副蔫蔫的樣子下班回家。

他追上來問,“怎麼無精打采的?”

“我有點暈……”她扶著腦袋。

“怎麼了?”他低頭看來,好像有點重視的樣子。

“我大概,可能要去打疫苗了。”她認真地說。

“被什麼咬了?狗?”他問。

她默了默,“昨天被隻豬咬了。”

他眉目一展,沒說話,兩人默默進了電梯。

“等我,一起去看阮叔叔。”出電梯的時候,他說。

然而,剛說完,就看見薛緯霖站在廳裏等。

“記得我昨天說什麼嗎?”他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不記得。”昨天一堆廢話,他指那句?

他也不點明白,隻道,“我去開車,給你兩分鍾的時間把他打發了!”

“寧老師,你管得有點多!”她斜著眼睛低聲道。

“不然就等著我來打發。”說完,他快步往大廳外走去。

“你……”

“流箏……”

兩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吧。”阮流箏道。

薛緯霖一臉的歉意,“對不起,流箏,我是刻意來找你道歉的,我媽的行為很不妥,可能傷害了你,真的很抱歉。”

阮流箏搖頭,“你多慮了,傷害談不上,頂多隻是覺得震驚,不過,也怨不得她,不是每一個媽媽都會接受自己兒子娶個離過婚的女人,我能理解,隻不過,她誤會了而已,我們並不是那樣的關係。”

薛緯霖苦笑,“一定要每次見麵都提醒我這個問題嗎?”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阮流箏低聲道,“薛緯霖,你很好,隻不過,我們沒有……”

她話還沒說完,寧至謙就再度出現在大廳門口,跟他們隔著十來米的距離。

阮流箏暗暗嘀咕,這就兩分鍾了嗎?

她這話沒說完就往他身後看的模樣引得他也往後一看,寧至謙的存在也落入他的眼中。

薛緯霖繼續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樣我媽的確不清楚,她隻清楚我對你的心意,還是怪我,沒有對我媽把你的情況都跟我媽說,是我的錯……”

他每說一個字,時間就過去一秒,阮流箏默默數著,眼睛看著遠處的寧至謙,兩分鍾到了嗎?

她並不是怕寧至謙,而是她不知道他會怎麼來打發了薛緯霖啊!如果鬧得很難看,那她在北雅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