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想喝水,隻是被他在浴室裏幼稚言語給鬧醒了而已,不過,還是承了他的好意,小小喝了一口,“大晚上的,你還打算打擾多少人休息?”
他在她身邊坐下來,翻著自己的手機通訊錄,“嗯……那些損友們都得廣而告之,有幾個能生雙胞胎的?有幾個?除了陸向北,就隻有我!”
她無語了,“寧老師,作為一名醫生,你要清楚一個常識,雙胞胎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忙於翻通訊錄的某位主任偷空在老婆臉上親了一下,“你是大功臣!可也要我的小蝌蚪遊得快啊!對不對?就好像射擊,一把子彈射出去,得中靶心!不然全白忙活了不是?”
“……”阮流箏啞口無言,隻能送他三個字:不要臉!“早知道你是這麼不要臉的寧學長,我……”
“你怎麼?後悔了?”
她一聲哀歎,反手扳著他的帥臉親了一口,“早知道,我就早和你生孩子了!我在TT上紮洞!偷偷生!你不要也得要!”
她和他,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要畫一個圓,他們兩人都曾狠狠地努力過,卻因為用力太過,而產生了反作用力,將彼此越推越遠,最終背向而行,不曾想,轉了一圈,還是重逢在起點,一切重新開始。究竟是錯了,還是錯過,都不重要了吧,重要的是,還好他們回來了,就連曾經失去的那個小天使也回來了,上天是公平的,他們曾傷過的,痛過的,如今一起全部歸還給了他們。
她靠在他肩頭,閉上眼,感受著他一隻胳膊抱著自己的溫暖,與此同時,聽著他壓低的聲音興奮地講著電話,“喂,蕭二哥,我當爹了!而且一炮兩響!怎麼樣?我厲害吧?紅包準備好啊!”
“……”她暗暗好笑,什麼叫一炮兩響?越來越沒底線!
這沒底線的還在繼續,“辰安哥,我當爹了……”
她真是受不了,看來今晚要在他的喋喋不休中入眠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打了多少個電話,反正她睡著的時候他還在跟蕭家的誰通話……
大概是太累了,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溫宜都來醫院看她了,還帶了她的孕婦早餐。
她還在寧至謙懷裏躺著呢,他也沒起嗎?
一看,他保持著昨晚的姿勢,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拿著一隻筆,曲著腿,膝蓋上擺著一張紙。
她詫異地看著他,“你不會一晚沒睡吧?”
他笑,“睡不著。”
“……”比起來,她這當媽的是不是還被他給比下去了?她可睡得呼呼的,她伸長脖子看了看,白紙上寫著一排字,“你這都是什麼呢?”
“名字啊!我想了一晚上,覺得我想出來的字怎麼都太俗!配不上我們的孩子!”
她湊近了看,他這一晚上的成果不少,寫了滿滿一大張呢,隻是三個字的全被他劃掉了,剩下的就幾個:寧好?寧願?寧可?寧靜?
她扁扁嘴,“還有寧折不彎,寧缺毋濫,雞犬不寧!息事寧人!”
他哀哀地看著她,溫宜卻已經笑彎了腰。
“名字的事兒啊,先放一放,別餓著我孫寶寶了,來吃早餐。”溫宜把早餐端過來,驅趕寧至謙,“趕緊下來,伺候媳婦兒!”
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阮流箏真是不習慣,“媽,您放這,我先去洗漱,等下自己吃。”
溫宜把她按回去,“你別動,讓至謙給你盛水來!”
當著婆婆的麵,讓婆婆的寶貝兒子這麼伺候自己,她實在難為情呢,“媽,我還是……自己去吧。”再說,也得新陳代謝啊!
“我來吧。”寧至謙倒是深知她想法,過來也不問她,直接把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而去。
進去一看,牙膏都擠好了,溫水在水杯裏。
“你先出去!好了我再叫你!”她紅著臉把他推了出去。
他嘿嘿一笑,“都老夫老妻了,還害臊!”
“你再說!”她唯恐溫宜聽到這些打情罵俏,悄悄往外看。
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笑,“別看了,我媽巴不得我們倆好呢!”
這倒是,她沒見過比溫宜更開明的婆婆了,所以她媽媽說得很對,遇到溫宜這樣的婆婆是她上輩子燒高香了。
他就在門口候著,洗漱完仍是他把她抱回去,喂她吃早餐。
也是奇了,昨天還好好的,這早餐一吃,她居然就開始孕吐了,剛剛吃下去的,稀裏嘩啦全吐了出來。
寧至謙傻眼了,“這……這怎麼辦?”
她懶得解釋,別人都說一孕傻三年,她覺得自己還沒傻,這傻勁兒全上他那去了!從昨晚開始,他的所有行為和語言都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就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