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是改詞高手,他向往的是大唐朝,倒不是因為唐朝的國威赫赫,文明輝煌,而是大唐帝國裏麵處處有他向往的青樓。他常常陷入一種甜美的幻想中:自己儒衣飄飄,風流倜儻,手持折扇,上得人民反對的青樓,遇見名媛,一番恩愛後,提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十年一覺揚州夢,留得青樓薄幸名”,在名媛執意而哀怨的挽留中,揮一揮衣袖,作別西天的雲彩,跨鶴東去……
遺憾的是社會主義國家革命群眾人口眾多,土地資源相對貧乏,城市裏沒有太多的土地提供出來蓋青樓。紅樓倒是有一座,不過,那是資產階級、腐化官僚生活墮落的顯現,要不得。老三隻好改改唐詩,精神上過過幹癮。如將李白的《靜夜思》改為:“床前明月光,疑是小姑娘,猛地撲上去,原來是床梆。”有好幾天夜裏做夢都夢見李白從墳墓裏吃力地爬了出來,抖落一身的泥土,流著一臉慚愧的眼淚,說:“天既降白,又何生汝!”翻譯成白話文就是:“既然老天生了我李白,又何必生你這個龜兒子!”
老三一向自認為帥呆了。別人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睜眼皮,而他不。他第一件事是閉著眼睛拿床頭上放的鏡子。等鏡子到手了,才睜開眼睛,仰麵躺在被窩裏,對著鏡子說:“媽的,這小夥是誰?簡直酷斃了。”
某天,老四在臨睡前在他的鏡子麵上貼了一張骷髏畫,第二天,他照例閉眼摸來鏡子,睜眼一聲驚叫:“呀!昨天的帥哥在夜裏隻放了一炮,今天怎麼就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老三在球場上是一名膽小的猛將。他愛踢球,是因為當他橫衝直撞,用99%的暴力加1%的智力,一路勢如破竹,直貫得對方目瞪口呆,他的女性球迷對他的媚眼漫天飛時,“這種感覺爽極了”。他恨踢球,是因為當對方比他更橫,用100%的暴力加0%的智力來對付他,直貫得他目瞪口呆,他的女性球迷的媚眼也及時轉移了陣地時。
為了讓對手目瞪口呆的機會多一些,或者為了讓自己得到的女性球迷的媚眼多一些,他不上場就罷了,一上場就武裝到了牙齒,尤其注重檔部。這不能怪他,因為他一家三代單傳,他肩負著傳宗接代的重任,如因為踢球之“小”,而失卻傳宗功能之“大”,劃不來。所以他找遍整個城市,遺憾的是卻沒有找到一件滿意的護檔產品,可見社會對男人的關懷還是不夠。他幹脆用鐵皮、海綿自製了一個護檔的東西,自稱為“使男人永遠是男人的秘密武器”。
再次上場時,上半場他雄姿勃發,踢得幾乎贏了所有的女性球迷的媚眼和對手們的紅眼。他為了表達自已的喜悅,圍繞球場來了一次狂奔。不幸的是,到了下半場,他的秘密武器卻由檔裏掉了出來,先是海綿,後是鐵皮,看得女球迷有一和被欺騙的感覺。“怪不得他看來是那麼的雄壯,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從此,他得媚眼的機率比《西遊記》中吃到唐僧肉的妖精們的機率多不了多少,他也因此不再感覺足球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