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少爺哇,和老爺子長的不像嘛?”
“嘿嘿,就是的嘛,哎呀,張大姐,你看到點路開車嘛,莫要往後頭看囉,要開河裏去了嗦”
“駑鈍之輩,毫無資質可言,哼,真是有損老爺子的威名”
“李叔你是不是看他又胖又蠢不順眼,是不是啊,是不是啊,不要拿老爺子當擋箭牌啦,你已經完全被我看穿啦,哈哈哈哈哈哈,話說這包子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笑死我了,哎喲喂,以前我們出去報名號,都說是畢昇井包家,以後別人問我們老大叫什麼,我們說叫包子,別人再問哎呦喂是什麼包子啊,灌湯的還是小籠的啊還是三鮮的啊,結果一看,啊喲喂,大肉餡包子,這肉多啊,啊哈哈哈哈哈……”
嗖……不明物體的聲音
咚……重物落地的聲音
……世界安靜了……
包子睡的很沉,夢裏覺得四周吵吵嚷嚷卻聽不清是什麼,冷風從沒有玻璃的車窗灌進來,包子慢慢的把自己團成一團,還是很冷,在破舊的公交座位上蹭來蹭去,什麼濕濕的打在臉上,包子醒了,好像下雨了,外麵原本薄薄的晨霧已經變成了陰森森的濃霧,在這濃密陰沉的霧氣中,雨水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後排的老頭蹭的一聲打開大傘,擋在沒有玻璃的車窗前,真有遠見,包子想,說了聲謝謝。老頭好像沒聽到一樣,神情嚴峻的看著前方:“不太對勁”老頭說道。“是不對頭哦,張大姐,喊小白注意到哈”酒鬼也不喝酒了,湊到司機跟前觀察道。
的確不對勁,在雨水的侵襲中,前方的水泥路好像泡在水裏的白糖一樣融化了,露出路麵黃黃的泥巴,在已經瓢潑的雨水的襲擊下,濺起滂沱的泥水浪花,正中車頭的玻璃上,一時間視線裏隻有漫天的泥水,司機張大姐大喊一聲:“坐穩了!!”酒鬼反手將手中的小馬紮朝後丟出:“看好他!”一邊躍上天花板拉下頭頂的通風窗竄了出去。重秋右手接過馬紮,左手在口中一咬,將血往馬紮和包子手心上一抹,拽著包子往車後丟去,然後和清秋一左一右將包子護住。包子直覺得氣血翻湧頭重腳輕腦門充血感覺自己像個沙包一樣飛了出去,大哥,我沒這技能啊,你這樣丟我非死即殘啊,包子大叫道,直到一支柔軟的嫩枝纏住了他將他穩穩的拖到空中固定到車尾,這時司機張大姐正在瘋狂的加速,大巴小白狂野的在馬路上跳了起來,包子的背包也在車裏上竄下跳,將包子的東西甩的狂魔亂舞,一時間車廂裏雞飛狗跳,“哎喲,我去,你這什麼破包,給他自動定位啊……這都什麼啊,吹風機,瑞士軍刀,打到我了,哎喲,謀殺啊……”重秋吱哇亂叫。“自動定位是什麼,我沒這技能啊,大哥,啊啊啊啊”包子也終於亂叫了起來。
透過車尾的玻璃窗,他看到身後的馬路已經完全不能算是馬路了,無數的大坑不知道什麼時候長了出來,一口口黑呼呼的吞噬著旁邊的土地,坑裏正爬出一群群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的怪物追著大巴小白飛速而來,一看就是牙堅嘴厲,毛長肉厚,藍色的眼睛即使在這樣狂風大作大雨傾盆霧氣藹藹的天氣裏,也閃著凶狠的光,感覺比這天氣還要陰森,包子瑟瑟發抖,嚇得魂不守舍,拉著左邊的清秋大聲喊道:“妹子,有妖怪啊!後麵有妖怪。”清秋白他一眼,扯開包子拉著的袖子,祭出又一本厚厚的大殺器往車廂甩了出去,車裏狂魔亂舞的物件隨著大殺器劃過的曲線一一歸位,殺器回到清秋手裏,牛津詞典,包子瞄了一眼,然後被自己的大包狠狠的撞進了懷裏,包子簡直沒被撞吐血,幸虧小馬紮上長出的嫩枝又一次拖住了他。這邊清秋清理現場的時候,重秋還不忘對包子同學做思想教育:“妖怪,什麼妖怪,你當這是西遊記嗎,簡直太沒文化了,這是泗水貓妖懂不懂,起靄霧的天刮東北風還下辰雨,如果地裏埋過死貓就有可能會長這玩意懂不懂,懂不懂,真是文盲,一般泗水貓妖力量比較弱性情溫和,不會攻擊人啦,以前我還養過一隻,可惜出太陽就死掉了,真是柔弱的生物……”這時幾隻泗水貓妖終於追上了小白,一躍爬上車尾,隔著車尾的玻璃朝包子齜牙咧嘴的吼叫,近距離觀察下,這獠牙這眼睛,真心是長相凶狠麵目可怖啊,重秋是從哪裏看出它們出性情溫和的,簡直是非人的審美和世界觀,包子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