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蘇隱兮喝完粥以後,楚玦齡還是擔心他的身體,說什麼都不肯走,死活要留下來陪他。
蘇隱兮無奈至極,趕也趕不走他,也就不說話了。楚玦齡擯退了一屋子的下人,抱著蘇隱兮就滾到了床上。
蘇隱兮很想踹他幾腳,奈何渾身酸痛沒有力氣,隻能用滿是防備的眼神瞪他:“禽獸,你不會還想對我不軌吧?”
楚玦齡心裏後悔新婚之夜自己的殘暴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在心裏哀嚎以後得對他好點,不然對自己的“性福”不利,但嘴上卻道:“我就是想抱著你睡覺,不做其他事,你別像防賊一樣防我。”
蘇隱兮想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他也來不了興趣,就閉上眼睛想好好休息。
楚玦齡看著他漸漸睡得安穩了,一種溫馨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這樣虔誠愛著一個人的感覺,他這二十四年的人生,這還是頭一次有。
原本以為隻有男女之間才能產生真正的深愛,可他覺得這些書上的理論在對著蘇隱兮的時候全部都是放狗屁,真的能對著蘇隱兮都還能不動心的,那絕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聖人君子。
大美人在眼前,不吃了他豈不是自己吃虧。
他楚玦齡可沒那麼傻。
蘇隱兮病好以後就一直待在初茶閣內,基本沒怎麼出門。
楚玦齡來看過他很多次,但他每次都緊閉房門不讓他進門。
楚玦齡深知蘇隱兮還在生自己的氣,雖然很想見他,可是隻能忍著,等他心情好點了再去看他。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蘇隱兮原來這麼高傲,生一個人的氣能生這麼久。
今年的夏天真的很不同於以往,纏綿的細雨基本沒怎麼停過。
蘇隱兮在初茶閣待久了也很煩悶,今天一個人撐著紙傘出來散心。
減竺山莊真的修葺得很漂亮,亭台樓閣四麵環繞,假山溪水蜿蜒成群。
天青色倒映在纖塵不染的溪水裏,霧靄氤氳在河麵上,整個天地都宛如一幅水墨畫,散發著深醇的美。
蘇隱兮撐著油紙傘站在青石板鋪就的橋麵上,橋下是迤邐延伸出去的溪水。
空氣格外清新,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楚玦齡本來正帶著胤弦在不遠處的涼亭裏玩耍,不經意間看見遠處的橋上站了一個人,那人一襲水藍色的衣衫,撐著淡青色的油紙傘,靜靜站在橋上,靜如處子,宛若畫中仙。
他心裏一怔,這樣絕然淡雅的氣質,世間除了自己現在的“夫人”哪裏還能有第二個。
他毫不懷疑那就是蘇隱兮。
他居然出來了,這是個難得的接近他的好機會,楚玦齡讓下人照顧好胤弦,撐著傘趕忙跑了出去。
雨漸漸的小了,微雨合著微風淡淡吹拂,蘇隱兮放下油紙傘,微涼的雨絲瞬間侵染進了他的衣衫裏,但他卻不覺得冷,反而擼起褲腿,褪下腳上的鞋,赤足走入了橋下的溪水裏,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足尖晃蕩,輕輕戲水。
他不是女子,不會和女子一樣有那麼多講究,他看這溪水清冽,就想入水泡泡腳。
河岸上柳樹成群,柳枝在河麵上溫柔地輕拂,河水也回吻著絲絛,時而有柳枝拂過蘇隱兮的肩頭,撩起他的發絲,在微風中輕揚。
楚玦齡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裏讚歎不已。
那一雙玉足好比上好的羊脂玉,在清冽的溪水裏不停挑逗著溪水,又是清純又是魅惑的模樣迷得他頭暈目眩。
他不動聲色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心疼道:“在下雨呢隱兮,你怎麼不撐傘?”
突然被人從後麵抱住,蘇隱兮嚇了一跳,聽見聲音方知是楚玦齡,他沒好氣地道:“禽獸,你放開我。”
說著想要掙脫他,楚玦齡卻將他抱得緊緊的,佯裝難過道:“隱兮,你怎麼總說我是禽獸,我好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