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是個十分健碩的人,沒想到這次卻病得如此厲害,卿九歌又找來季淩風給他診治,季淩風檢查了他全身,說他胸口上有一道傷口,好像曾經中過一劍,但卻沒有好好處理,留下了隱患,這次他是新傷舊傷一齊並發,病勢凶猛,隻怕不好。
卿九歌想不到他身上居然帶著舊傷,想著楚玦齡也是不容易,要是真這麼死了,著實是可惜了,他一心相見蘇隱兮,卻沒有見到他就丟掉了性命,未免太可悲。
這之後的幾天卿九歌一直守著小木屋照顧楚玦齡,季淩風也叫來了慕攏月,三個人輪番照料楚玦齡,隻是楚玦齡的病情卻愈發的嚴重,不僅絲毫不見好,而且反反複複發燒退燒,最後又發燒,卿九歌甚至都懷疑再這樣下去,他的腦子鐵定得燒壞。
他身上的外傷雖然上了藥,卻也始終不見好,甚至有部分傷口開始化膿,季淩風說他是心裏積鬱,而且病情反複,所以內傷外傷得不到徹底的治療,始終沒法好轉,他又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灌藥也灌不進去,病情得不到控製,隻能一直惡化下去。
他雖然一直昏迷著,但嘴裏卻總是呢喃著蘇隱兮的名字,即便是在睡夢之中,也在想念著他,卿九歌看得又是心酸又是難過,又有點生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要是一開始就看清楚隱兮對他如此重要,也就不會有這今日的種種苦痛折磨。
眼見著他在昏睡之中日漸消瘦,卿九歌看得心裏酸楚不已,問季淩風他還有沒有救,季淩風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除非讓他見到蘇隱兮,否則隻怕他自己內心裏意識封閉,不肯醒過來,隻要他不醒過來,他就沒法給他用藥,他隻能這樣,直至垂死。
卿九歌無法,最後跑到了沉仙台去找蘇隱兮。
沉仙台裏落花飛舞,蘇隱兮一個人坐在一扇雕花木門旁,倚靠在木門上,靜靜出神。
他依舊敞開了沉仙台的所有木門,卿九歌施展輕功直接飛了上去,落在他身旁。
蘇隱兮一驚,看見來人是卿九歌,問道:“九師叔,你怎麼有閑心來我這兒了?”
卿九歌不由分手就去拉他:“隱兮,快跟我去看楚玦齡,他快要死了。”
蘇隱兮微微怔了怔,而後眸色黯淡下來:“他快要死了與我何幹,我不去。”
他以為卿九歌是和楚玦齡串通好了在騙他,不著痕跡地拂開了她的手。
卿九歌滿臉焦急:“隱兮,九師叔可沒跟你說謊,楚玦齡是真的快要病死了,隻有你才能救他,他稀裏糊塗的一直在叫‘隱兮’,你要是不去見他一麵,他就救不回來了。”
蘇隱兮又怔了怔,“九師叔,你確定你不是在騙我?”他還是有些懷疑。
“你這傻孩子,怎麼就是不相信長輩的話呢?”卿九歌無奈了,看著他隻差沒央求他,“他上次是不是來見過你了,還被客花林紮得渾身是傷?”
“嗯。”蘇隱兮懵懂地點點頭。
“他回去以後就一直昏迷,還發了高燒,始終退不下來。季淩風給他檢查了身體,說他以前受過劍傷,正好傷在胸口上,因為當時沒有好好處理,現在舊傷也並發了。他見不到你不肯喝藥,這都已經好多天了,傷口流膿,已經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