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為非傾城改了下被子,小心的把她的手臂放在被窩裏麵才走了出去。
這樣來去無聲的男子,誰會知道他曾經在深夜來過這裏呢?誰會知道他每日在深夜時候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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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黑暗之中禦飛揚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終於有消息了。
暗士恭敬的道,“啟稟皇上,此人是何家的二公子何希旗,三年前就來到這裏參與炮製暖玉和販賣,但是他經營的鋪子出來的暖玉大多都為進貢所用,一般人並買不到,而且都是價格極高,即使有人願意來出錢,這個鋪子一年也就最多售出一塊兒暖玉。”這就是他調查得到的情況。
禦飛揚看向黑暗裏,“去查他的所有產玉路線,然後全部端掉。”冷冷的聲音,已經決定了這個地方最大的暖玉商的命運,又有誰會料到一直引領著他們讓暖玉走出這個地方的人因為禦飛揚一句話就再難東山再起了?
暗士沉默了一下,“何希旗是控製著關林地區所有暖玉的出入,若是毀掉他的話整個關林的經營線路就會全部中斷。”他這是在考慮一個地方的發展,可見禦飛揚培養出來的人並不隻是會殺人而已。
禦飛揚依然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那就再扶植一個首領。”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暗士臉上略微有著驚訝,原來是這麼簡單一件事情,“是。”
暗士消失在了黑夜裏,禦飛揚卻是更加淡漠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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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發現我躺在床上,卻是已經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麼,什麼時候上床睡覺,隻記得昨天晚上聽到的那一幕。
卻是剛下床就有人走了進來,又是那個那日給我傳信的宮女,她手中端著洗臉水徑直把水放在了擔架上然後走到了我身邊。
我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那麼連貫,那麼利索,這個宮女為什麼我沒有見過?“是誰派你過來的?”
她抬起頭看我,我心中一驚,這樣沉靜的眸子是我沒有見過的,也不可能會出現在一個常年生活在宮中的女子身上。“何家二少爺。”
我愣在了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敏感的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些危險。“有事嗎?”何希旗又要做什麼?
她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沒事。”這不是一個宮女在和皇後說話時候該有的情緒。“何家二少爺讓我來轉告非二小姐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要小心。”
我心中又是一驚,隨即沉了下來,“還有嗎?”我淡淡的看著她,已經確定她不會傷害我了。
她不再說話,後退了一步,“娘娘該洗漱了。”說完這句話她就恭敬的退了出去,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她。這個時候她又像是一個宮女了。
洗漱,整理妝容,然後發呆。
到中午時分才出去走走,竟然發現今日禦飛揚他們沒有出門。
因為我聽到前院練劍的聲音,我朝著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已經不介意自己是不是會被看到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次不是禦飛揚在陪著素素練劍,而是軒任。
他們看到我就停了下來都看著我,軒任給我請安,素素高興的喊我姐姐。
我咬著下唇看著兩個人,我本來是想問禦飛揚在哪裏的,我想提醒他要他小心一些,可是他並不在,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看著軒任,他並不看我,隻是在低著頭表示他對皇後的恭敬。
“姐姐我昨天有去看你,但是那些侍衛不讓我進去,姐姐是不是還在生氣?皇上昨天那麼凶,換了誰都是要生氣的,姐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為什麼她說話都感覺仿佛禦飛揚是她的所有物一般?
我輕輕的點頭,卻並不看她,“昨天我睡得早。”禦飛揚去哪兒了?若是現在還沒有出來就是不在了。
“哦,”素素並不介意我的冰冷,任何時候她都是那麼的熱情,“皇上一大早就出門了,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本來我們說好今天要去湯湖那邊的,現在卻哪兒也去不成了,皇上也真是太過分了,不能去也不說一聲。”
有時候聽她說話是一種折磨,我必須承認。
從頭到尾我都看著軒任,“可以和你談談嗎?”我突然想要知道軒任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有些驚訝的抬頭看著我,“皇後娘娘是在說我嗎?”他並不認為我找他會有什麼事情。
素素也加了進來,“是啊,姐姐和軒任哥哥有什麼好說的。”她也奇怪,很奇怪。
我隻是直直的看著軒任,“我是在和軒任將軍說話。”這個時候我是皇後,他是將軍,他必須聽我的,這就是身份的力量,這個時候才發現頂著皇後的頭銜也並非一無是處。
我嘴角有了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