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禦醫的聲音,禦飛揚出門是帶著禦醫的,這個我倒是知道。
“是的,皇上。”有些蒼老的聲音有著欲言又止的意味,他想要說什麼?
“皇上,”終於,他再次開口,“皇後娘娘喝這兩味藥摻雜在一起時間長了會對身體有損害的,皇上看是不是先撤掉一味兒?”
我心中一驚,原來是在熬我的藥!我一直都沒有喝藥,卻總是感覺到自己的飯菜裏麵有著淡淡的中藥味兒,原來就是這個緣故!
我屏住呼吸等著禦飛揚的答案,對我身體不好,那麼他肯定會撤掉一味兒了。
可是我竟然猜錯了,這個答案也直接抨擊著我的心,對我後來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不。”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沒有任何解釋。
夜再次靜了下來,隻剩下熬藥的的聲音,咕咕嚕嚕的冒泡,打破了這沉寂的夜,也讓心中的寧靜被打破。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依然站在那裏,或許是因為太吃驚了,或許是因為太絕望了。
直到禦飛揚走了出來站在長廊裏看著我我才驚覺。
不能看他的眼睛,隻能迅速的轉身離開,已經感覺這身體不是我的一般沉重,腳下卻是在迅速的移動。
禦飛揚並沒有追上來,他也沒有追上來的必要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明顯了,不需要任何解釋,我相信我聽到的,相信我看到的。
走進屋子裏我迅速的關上門靠在門上就慢慢的坐了下去,好累,心也好累,人也好累。
然後開始一直發呆,在黑暗裏靜靜的流淚。
一直以為我是禦飛揚最愛的女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他那溫柔的眸子依然在,疼惜的眼神依然在,誓言依然在,隻是所有的一切突然就變了,變的不一樣了。
我在他身邊已經礙事了,他要我慢慢的死去,甚至不讓我發覺。
委屈,是委屈,卻不能嚎啕大哭,累了就靠著門坐在地上睡了去。
*
禦飛揚在黑暗之中看著這個已經沉睡過去的女人,眸子裏有著疼惜,天氣雖然不算冷,但是這樣在地上坐著還是會冷。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把非傾城從地上抱了起來,她的身體那麼涼,隻在碰觸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一定要讓他時刻為她擔心著嗎?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私自出去見一個男人!
還是十分小心的把非傾城放在了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看著月光照在她的臉上,伸出手去輕輕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痕,他的眸子裏依然是有著憐惜的。
“什麼時候你才能不讓人那麼心疼呢。”他輕輕的低喃,把非傾城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嘴邊小心的親吻著,“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看到自己的心,什麼時候你才會決定永遠呆在朕身邊再也不會離去。”一連好幾個問題,是在問他自己還是在問非傾城已經沒人知道。
“為什麼你要和宮女說不要讓別人知道那封信,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什麼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你會來告訴我?”又是低喃,唯恐打擾到非傾城一般。
而非傾城隻是皺著眉頭,並沒有聽到,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也要皺著眉頭,禦飛揚伸出手去輕輕的撫平了她的眉頭然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