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即便是幾世為人的寧恒之,此刻也驚訝於自己的異變。
黑法師,一個天澤大陸上如雷貫耳的稱謂。相傳隻有醉心於黑暗本源者才能駕馭這股強大的能力,而冠有“黑法師”之名的人,其實力能與當今大陸最強的武聖一決雌雄而不落下風。而寧恒之,不過區區武者末流,竟能在這片刻之間飛升到黑法師之位,這不得不讓他驚訝再三。
“怎麼,擁有了如此實力,興奮的說不上話了嗎?”風老者笑吟吟的看著寧恒之。
“不……這……我……”寧恒之(為了避免混淆,後續中皆稱寧恒之)還沉浸在這變化給他造成的種種震撼中,聽了風老者的話,他才跌跌撞撞的開了口。
“十五天,我本想用十五天的時間來好好磨煉這身廢銅爛鐵,至少能讓自己精進兩個等級,可……”“可你不過一宿的修煉,就已抵達了武聖的等級,和秦海的決戰,早已穩操勝券,驚訝的說不話來,是不是啊?”風老者看著寧恒之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嗤鼻。
“風前輩,晚輩鬥膽請教一句,您究竟是誰?從何而來?又為何要讓我服下這麼金貴的藥丸?”被風老者接而連三的猜中所想之事,寧恒之也顧不上思索自己的變化,轉而問風老者。
“我?我是誰並不重要,小鬼,我說過,我在寧府呆了數十餘載,你竟然從未見過我,實在是不該,不該啊。”
寧恒之又仔細的過濾了一遍腦中的所有信息,但還是未能將眼前之人的身份猜出。且不說這些,光是醒來之後發生的種種,就讓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寧雪的鼓勵與安慰、李玥然的遲疑與羞怯、以及這鐲子,這老者,這從天而降的蛻變……這與自己本來想好的任何一條複仇大計都不同。“此番曆練,看來又是一段新的征程啊。”寧恒之思索再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曆練?什麼曆練?你這小鬼,年紀輕輕,就能獲得如此珍貴之物,若不是看在雪兒的份上,這寶貝,哪輪的到你?常人感恩戴德還來不及,你倒好,開口閉口直逼老夫的身世,還大言不慚的曆練。老夫告訴你,現在的你,一般武者再修五十年,也未必有你一半的功力。”風老者見寧恒之遲疑再三,卻道出曆練二字,很是憤懣。
寧恒之啞然,的確,自己目前的所作所為毫無謝恩之意,反而充滿了玩味與不敬。大概是這改變來的實在過於意外,將自己盤算的一切全都打亂重來。除去這些,自己真的應該好好謝謝麵前的長者。
想到這兒,寧恒之倒身遍拜,“謝風前輩。”
看到寧恒之終於有謝恩之意,風長者才收起種種不悅,露出了微笑。
“小鬼,你且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變化?比如,朝那木樁使上一腳?要注意!一定要輕輕的。”
寧恒之這才起身,他也很想見識下,有天澤大陸“武聖”之力的黑法師,實力究竟有多強。
麵對一貫訓練的木樁,寧恒之站定腳跟,下盤微微後移,將體內洶湧而動的氣旋調整至右腳,心神一動,隨即輕挑腳尖,直逼木樁。
說時遲那時快,寧恒之尚未看清自己的腳是否已經接觸到了木樁,那木樁之後的一棵百年老樹,足有十人合抱之粗,卻竟生生折斷。而老樹後的一堵高牆,也清晰可見的踏出了一個半人高的腳印,碎石塊落了一地。
再看麵前的木樁,哪還有半點木樁的影子,不過一堆木屑雲雲。
寧恒之心中一凜,自己心中早就構思過千百回修成正果的樣子,可無論哪一種,都不足以填補眼前的景象給他帶來的落差。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寧恒之再次被驚得說不上話來。
“你這小鬼,早提醒你要輕輕的使上一腳,你倒好,直接把練功場的牆給踹塌了,這下老夫看你怎麼收場”風老者氣急敗壞,宛若一個孩童。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幾個家仆聽到如此大的響動,紛紛前來一看究竟。
“風前輩……晚輩還沒。
力,哪怕是我輕輕在秦海身上招呼那麼一拳,他都會灰飛煙滅,這等恐怖的實力,我該怎樣……”寧恒之正欲回頭再問詳細,卻早已不見風老者的蹤影。
寧恒之沒有注意到,風老者的衣襟上,隱隱約約印有風雪城的徽標。
“練功練功,你這豎子,成天讓老夫受氣,絲毫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擔當,讓你練功你不練,練了十幾年還是區區武者,現在讓你休憩清閑,你倒好,把練功場的牆都休塌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大廳內,副城主寧天惱羞成怒,他才練兵歸來,便收到了李玥然來退婚的消息,才冷靜了一個晚上,想找他的寶貝少爺聊聊人生,剛到寧恒之的住處,便又聽聞了練功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