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人,也該找來這了。”淡淡的語氣,不複方才的毒舌。
眉目間的清冽讓人退避三舍,鬼婆婆對這樣的公主殿下已經習慣了,見怪不怪。
墨凰淡淡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樣的她,她就應該肆意灑脫,不應該這樣拒人千裏,特別是拒他於千裏。
他絲毫沒意識到,他與她,才剛見麵,於她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過客,也沒意識到,他竟然在意起她的情緒來了。
墨凰,已經開始淪陷了。
帝寵對手上突然傳來的溫度有些訝異甚至愕然,眼前的少年拉著她一路狂奔,紅衣袂袂,墨色的發被風吹的淩亂。
月光照亮的青石小道上,紅衣男子拉著白衣女子的手盡情奔跑,微風吹起墨凰的發,發間偶爾拂過帝寵那如玉的臉龐。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裏暗歎,他的發,好香。
那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一聞心境就平和許多。
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墨凰心神一暖,他一回頭便看見女子絕色的容顏上掛滿了笑意,心情不由大好,嘴角也微微揚起。
有時候這一瞬間,便是永恒。
鬼婆婆刻意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頭,一張已經有了些許皺紋的臉也露出由衷的笑意,“終於有個能讓長公主殿下不抗拒的男子了。”
墨凰拉著帝寵來到了鳳陽縣城城尾的一顆千年老槐樹地下,鬆開了她的手從腰間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蹲著在樹下麵輕輕地挖開土。
包圍著手掌的溫暖突然消失讓帝寵眸底飛快地掠過一抹叫做驚慌失措的東西,隻是墨凰背對著她所以並沒有察覺。
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帝寵雙手緊握,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深邃的桃花眼緊緊盯著紅衣男子,生怕他突然就消失。
“害怕他消失?”反應過來自己腦子裏竄出來的想法她心裏嚇了一跳。
“我難道是喜歡上他了麼…”搖了搖頭,甩掉了腦子裏的思緒,不行,她得冷靜冷靜。
匕首觸到了堅硬的東西,墨凰狹長的鳳眸一亮,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不一會兒整個酒壇就被他挖了出來。
掃了掃壇上的泥土,將匕首隨意的插入腰間,骨節分明的雙手捧起酒壇轉過身衝帝寵咧嘴一笑,“我請你喝酒。”
帝寵真的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能有人的笑容會這麼美,他的笑容如一泓清冽的泉水,緩緩流入了她的心田。
彎下了眉眼,她輕聲應道:“好。”
二人就這麼靠著老槐樹,酒壇子遞來遞去,一人一口的喝起了酒。
“這是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爹娘埋在這裏的桃花釀,”墨凰眼神迷離,嘴角彎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我原以為這一輩子,它都不會被開封了。”
帝寵聞言側過頭,眸底帶著淡淡的疏離,“酒是好酒,給我喝你就不怕是糟蹋了它麼?”
墨凰心中一緊,握著酒壇的手硬生生白了幾分,“不喝也隻是埋在這地底罷了。”
“那倒也是,”接過墨凰手裏的酒壇,帝寵仰頭喝了一口,“這酒,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