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凰接過酒壇但笑不語,呼嚕嚕的灌了兩三口,酒液順著他光滑的下巴流向脖子然後流進衣領深處,帝寵深深咽了口口水,美男的誘惑啊…
“你這一生最渴望的是什麼呢?”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他突然就想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哪怕一點點也好。
眼前的人兒,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人。
帝寵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愣了愣,思緒不知不覺飄遠,她想起了金牌殺手叔叔和黑。道大佬叔叔,聲音遙遠的如同來自未知的遠方,帶著一點莫名的傷感。
“最渴望的啊?不求與世無爭,隻求淡然無寵。”
“淡然?無寵?”墨凰的嘴裏反複嚼著這兩個詞,“無寵,無人寵愛麼?”
不知不覺間他的眉頭已經微微皺起,那兩個詞一直在心裏翻滾,淡然無寵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帝寵好笑的看著眼前因為她的一句話就陷入沉思的少年,爬起身蹲在他腿邊,伸手撫了撫他的眉頭。
“你眉眼生的太高傲了,不適合皺眉。”
香醇的桃花香伴隨著酒氣撲入他的鼻間,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她的呼吸,那顆冷藏的心外表的冰正在碎裂。
越是冷漠淡情的人,越容易動情。
同樣,越是喜歡黑暗習慣黑暗的人,越是渴望光明。
————
次日,清晨。
墨凰醒來就已經沒看到帝寵了,背靠著老槐樹,目光一直盯著腿邊那個空酒壇,半晌,才勾唇無聲笑了笑。
鳳陽縣,縣衙。
帝寵手裏把玩著金色的令牌,坐在縣衙老爺坐的黃梨木椅子上,鬼婆婆恭敬的立在一旁。
縣官蘇鑫站在堂下,那一雙久經官場渾濁無比的老眼此時毫無畏懼的瞪著帝寵,“昨天縣衙的官差晚上看到了殿下和一名陌生男子出現在下官女兒的屍體旁邊,殿下還有什麼想說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莫不是仗著自己是公主就可以濫殺無辜?”
“長公主殿下莫忘了,大將軍王可是下官的姐夫,相信他也願意為自己的外甥女討回一個公道。”
蘇鑫那兩撇八字胡隨著說話,一翹一翹的,帝寵看了半天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了。
輕咳了兩聲,她眼神似笑非笑,那笑意滿滿的桃花眼底卻是寒意逼人,“蘇大人這是覺得本宮仗勢欺人了?是不是要是本宮不是扶風的長公主今天就得冤死在你縣衙這些官差的棍棒之下?”
冷眼掃了眼堂下兩邊立的挺直的官差,官差們被這話一震,腿肚子不由有些打顫。
她說的倒是輕描淡寫,可要是把這謀殺皇室公主的罪名安在他們頭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而且堂上坐著的那位還是他們扶風國唯一的一位公主,平常皇上王爺們真是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
這位姑奶奶,他們可得罪不起。
“砰”的一聲,帝寵將手中的金色令牌狠狠拍在案桌之上,語氣變得狠戾無比,“莫說本宮沒殺你女兒了,就算是本宮殺了,本宮今天要滅你了全族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相信皇兄並不會在意一個縣官的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