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鬼故事合集(1 / 3)

許多人都問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我想很多人都會回答沒有,但很多時候我們卻無法用科學解釋一些東西。就像你做夢的時候會夢見一些場景,然後會在現實裏重現。又或者你一轉頭的瞬間看到屋裏有一個人影,你以為你眼花了,但其實那個屋裏真的存在一個“人”。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大家最近都知道四川發大水吧,至於挖出的鎮水犀牛跟發水有沒有關係大家自己體會吧。中國人是迷信的,這是不可否認的,婚喪嫁娶,都是按照一個傳統的流程走下來的。有趣的是我大舅就是一個操持白事的,說好聽點叫送葬者。我初中畢業後無事可做,在社會上混了幾年,最後還是是跟了他做了這行,因為我發現他雖然穿的破,但是很有錢,可見這一行是很掙錢的。大舅說,做這行在他可以告訴我怎麼做,但很多東西他卻不能解釋,這叫說破天,會折陽壽,開始我不信,後來我信時已經晚了。現在我就給大家講講我和大舅出活遇到的一些事。

先給大夥講一個中邪的故事,也就是咱們常說的鬼上身

那時候我跟大舅日子不長,什麼也不懂,他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無非是幫忙布置靈棚,開始還很好奇,後來就麻木了,那種感覺就像經常看A,V一樣,看多了都沒什麼反應。那是一個農村的活,大舅特別愛幹農村的白活,因為好忽悠,農村人較城裏人更迷信。其實我覺得是因為大舅比較老土,在農村吃的比較開。

進入正題,其實這個活沒什麼特別的,淹死了個孩子,一切按流程走就行,你可能覺得我說的有點輕鬆,但實際上死人在我們眼裏真的是非常普通的事。

怪出在這裏,村裏有一個婆娘犯顛了。孩子他媽剛看見打撈上來的屍體時,哭的撕心裂肺,結果圍觀的一個婆娘這時候犯病了,渾身抽搐,沒過一會兒就開始見人就咬,後來讓人給綁了起來。我和大舅把一切安排好後就被請到了那婆娘家裏,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騷臭味,那婆娘被綁著又拉又尿,披頭散發的。估計是鬧騰累了,趴在床上不動彈。婆娘的爺們兒說她平時很正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瘋癲了。大舅就說了一句:離她遠點,中邪了。

大舅問那爺們兒村裏有沒有殺豬的,爺們兒說他們村沒有,但是隔壁村有,於是大舅和他爺們兒連夜就去了隔壁村請殺豬的,順便買點東西。走之前叮囑我大看好靈棚,第二天早上就回來。

看靈棚是件苦差事,要一直盯著蠟燭不能熄滅,香火也不能斷,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一晚上都要盯著一張遺像。每個地方都有講究,在北方的農村,有的地方死人了屍體是不火化的,就擺在內堂的棺材裏,這個叫做擱棺,也叫停棺,有的地方要擺3天,有的地方要擺7天,還有的地方甚至要擺14天。那個味道,是令人難忘的。還好我隻是幫忙的,不用守夜,從屋裏熬一晚上就行了,不然讓我對著棺材熬一晚上我可受不了。

這個活還行,屍體隻放一晚上第二天就拉去下葬了。到時候撒撒紙錢,摔個盆再聽家裏人哭幾嗓子就收錢完工了,要是把婆娘的事弄好了,說不定還有外快撈。

話說晚上我在屋裏睡覺,農村的炕很硬我睡得不是很習慣,外麵的靈棚燈火通明,孩子的家人一直在聊天,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漸漸的就沒了聲音。到了下半夜涼了,我突然很想拉屎。農村的廁所很多人都沒見過,就是挖個大坑,壘個牆一圍,根本沒有衝水的概念,用康師傅的話說:就是這個味!

出門路過靈棚,裏麵守夜的人已經昏昏欲睡,我看了一眼遺像上那個孩子,也就10歲,大眼睛透出一股機靈,真可惜啊。在看看靈棚裏的那口小棺材,頓時不寒而栗起來。

廁所黑咕隆咚的,而且陰風陣陣,可能是因為之前看了那個小孩的遺像,心裏有點怵,可無奈便意太濃,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廁所裏沒有燈,隻能透過月光看清坑的位置,我十分小心,倒不是怕突然竄出個鬼,而是怕一不小心掉坑裏沾一身粑粑。

雖然是夏天但還是又陰又冷滲人的很,我忍著臭蹲了10分鍾,剛想擦屁股走人突然感覺後脊梁發冷,眼前晃過什麼東西,我定睛一看險些嚇尿,對麵黑暗中好像蹲著一個人!

我倆離得非常近,我甚至可以聽到對麵那人淺淺卻急促的呼吸聲,這他媽什麼時候蹲了一個人?我明明蹲了半天,為什麼沒發現對麵竟然有個人呢?我現在的問題是,它是人嗎?如果它是人看見我應該有個反應啊,而它卻一聲不吭就直勾勾的盯著我。

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它的臉,隻能看到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透著亮光。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當時的恐懼,我身上已經全是汗了。它似乎看出我發現了它,慢慢從黑暗中出來,身體逐漸暴露在月光下,這他媽的怎回事?是那個瘋癲的婆娘!她披頭散發,一臉是屎。這已經很讓我害怕了,但最讓我害怕的是,她的那雙大眼睛,像極了那個淹死孩子的!

你們能猜出我的第一反應嗎?我第一反應竟然是把屁股擦幹淨再跑。可那婆娘沒給我這個機會,大叫了一聲,撕心裂肺,撲過來就想咬我,我說的一點也不誇張好像電影裏的喪屍,我褲子都沒提推開她就往外跑,這時看靈棚的幾個人已經被那叫聲驚醒了,都跑了過來,幾個人把那婆娘按在地上。那婆娘叫的那個慘啊,就跟殺豬似地,接著全村的狗都跟著叫喚。

沒一會兒,她家裏人來了給她領走了,原來是晚上家人以為她睡熟了,就沒管她,誰知道她自己溜出來還躲廁所裏了,我欲哭無淚,倒不是被嚇得而是屁股沒擦。

夏天天亮的很早,也就是6點種,大舅和婆娘的爺們兒回來了,還跟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殺豬的),我把昨天的事跟大舅說了,大舅眉頭一緊,馬不停蹄的往婆娘家跑。

那婆娘情況好像更嚴重了,臉上有屎不說,嘴裏開始噴白沫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都要瞪出來了。

大舅就叫人按住那婆娘,然後讓殺豬的上去抽她嘴巴,殺豬的也不含糊,上去就抽了兩嘴巴,大舅看了看,說還不夠,一直抽,抽到說停為止。抽了十來個嘴巴子,我在旁邊看的都害怕,那婆娘臉都抽腫了,這時大舅喊停,不知道是不是被抽蒙了,反正那婆娘不吐沫子了,眼睛眯著也睜不開了。大舅讓她家人把婆娘帶到院心,掏出一掛鞭炮,50響的大地紅,放到她腳下點著了。隨著鞭炮聲響起,那婆娘開始滿地打滾,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大舅趕緊上去,拿出根縫衣針撥開那婆娘的頭發往天靈蓋紮了一下,頓時一小股鮮血順著針眼冒了出來,一見血大舅頓時鬆了口氣,招呼她家人說沒事了。

我和大舅又趕回靈棚,把人家的白事整完才算完事。那婆娘下午就醒了,一直吵吵說渴,但總算正常了。她爺們兒千恩萬謝,最後給了500塊錢,以他家的經濟條件,500著實不少了。大舅看了看手上那由50,10塊湊成的500塊,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後來大舅告訴我說,他和婆娘爺們兒嘮嗑得知,淹死孩子那天,婆娘去過河邊,可能那孩子剛淹死,魂剛出鞘,正在河上漂呢。這婆娘也倒黴,沒事往河邊跑什麼,髒東西一下就上了婆娘的身。女人屬陰很容易遭髒東西上身,尤其是在經期的時候,(題外話男人們要珍惜身邊的女人,真不容易啊。據說女人經期和剛生完孩子時是很容易被髒東西纏身的)後來那孩子媽見到屍體哭的時候,那魂一聽到哭聲就被徹底喚出來了,一下子占了婆娘的身子。等到這個魂完全占據婆娘的身體時,這婆娘就沒救了,也就徹底瘋了。大舅說,廁所陰氣重,小鬼很喜歡在那裏麵待著,所以晚上婆娘偷偷跑去了廁所,正好被我撞見了。找殺豬的是因為屠夫經常殺生,身上帶有殺氣,陽氣很旺,小鬼見了就害怕,抽她幾個嘴巴子就能把占據身體的魂打鬆動,讓它不能牢牢占據宿主的身體,這時放鞭炮就讓小鬼受到驚嚇往身體外麵鑽,因為小鬼是很恐懼鞭炮聲的,就像我們過年的時候放炮崩晦氣一樣,這真是有點依據的,相比放鞭炮烤竹子的效果更好。這時候,在天靈蓋上紮的這針叫引天針,順著血就能把魂引出來,要是流出來的是膿不是血,那這人就沒救了。

大舅解釋完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那婆娘的眼睛那麼像那個淹死的孩子呢。

以後路上遇到車禍死人,別往上湊合了各位親,抵抗力弱得不瘋也會大病一場的。

2。

這回說的這事讓我印象很深刻。

有次大舅接到醫院的電話,像我們做白事的人都和當地醫院有聯係。我在這不好說的太細,你是不是有感覺家裏有人去世的時候,會有陌生人在旁邊忙活,告訴你步驟,什麼時候從太平間領人,怎麼開死亡證明,什麼時候去派出所銷戶,什麼時候拉去火葬場。其實這邊人剛斷氣,我們這邊就接到電話了,我們雖然也從家屬手裏掙錢,但不是直接掙錢,就跟導遊一樣,是收回扣的。我們帶著家屬從太平間領人出來,然後直奔火葬場,屍體火化的前是要有個短暫的保存時間,太平間沒那義務保留屍體,醫院一天死那麼多人沒那地方,所以火葬場裏會有一個停屍間,當然這個房間是要收費的,價格堪比五星級酒店!

選擇的房間不一樣價錢也不一樣,例如有的停屍間是玻璃棺,全冷氣,有牌位可以上香,有的房間甚至會能放音樂,這樣的高配房間價錢也貴很多。選完房間我們可以提一筆錢,然後還可以選擇套餐,有個跟超市一樣的地方,你可以選什麼樣子的牌位,象牙的檀木的塑料的都有,選什麼樣的香,擺什麼樣的花圈,那價錢自然.不過這都是家屬自己選擇,不會強賣,但一般情況下都會買上幾樣。什麼都不買的人幾乎沒有,弱旁邊有人會顯得很寒酸臉上無光,畢竟中國人都是要麵子的。很多人當時都會說一句話:走也要讓他走的風光。實際上,我個人覺得死後辦的多風光都不如生前多孝敬,這些東西是買給死人的?我不信,那是買給活人的!

進入正題,大舅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和他一塊去,其實我是很不願意去的。因為那天是大年二十九,而且已經是夜裏11點多了,但是沒辦法職業素養嘛。我很快來到了第一醫院,大舅已經等在那了。死的是一個老頭,門口停了輛拉屍車,老頭的兩個兒子把屍體從簡易的棺材抬進車裏,大舅和我也幫了把手,蓋著白布看不到長相,隻感覺屍體輕飄飄的不像以往那麼沉。接下來就要奔火葬場了,屍體要暫時存放在那裏以方便第二天火化。這兩個兒子,我就稱呼他們為張老大和張老二吧。張老大和張老二商量了一下,老二回去布置靈棚,老大跟著去火葬場。必須要提的是,跟張老大的還有一個中年謝頂男,應該是張老大的朋友。

我和大舅跟著上了張老大的車直奔火葬場,一路上謝頂男一直在說話,無非是說張老頭最後日子沒受什麼罪,兩個兒子都特別孝順,尤其是張老大,是他們那出了名的大孝子,我和大舅幹癟應付了幾聲。

到了火葬場已經快12點了,這地方陰冷陰冷的,看著高高的煙囪,大概是心理作用,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人燒焦的味道。

進了停屍間辦了手續,這張老大果然孝子,直接要了一個最貴的房間,玻璃棺全冷氣開發,還有放牌位供奉的香案,哀樂24小時播放。辦手續的大周我們認識,看見有錢的主眼睛都放光了,又囑咐張老大去買些花圈之類的擺上。

張老大果然闊綽,全揀最貴的要,一通下來花了5000多,要知道這些東西也就擺一天,第二天就全燒了,這張老大真是孝子。

張老大還說出了那句名言:走也要讓他走的風光。

我和大舅幫著把張老頭的屍體抬進玻璃棺,一掀白布我立刻傻眼了,這老頭撐死了能有60斤,瘦的不能再瘦了,胳膊細的跟墩布杆似地,基本上除了骨頭就是皮了。

我和大舅對視了一下沒說話。給屍體鋪上黃布,上好香就可以走人了。張老大說要再陪他爸一會兒,讓我和大舅跟著醫院的車回去。

我和大舅剛上車,大舅好像神色不對,剛一開出門就讓司機停車放我倆下去。我問我大舅怎麼回事,大舅也不搭腔,就在黑暗中等著。沒一會兒張老大和謝頂男從屋裏出來了,他倆沒走的意思,而是把車後備箱打開拿出一包東西又返了回去。大舅說,那個謝頂男他見過,是個神棍,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裏麵有事。

大舅對我說了一句話險些嚇尿我,他說我個小不容易被發現,讓我溜進去看看他倆要做什麼?

我大舅就是這樣的人,總喜歡管閑事,他跟我說管閑事長本事。這難度係數有點高,我本不想去,但我大舅一瞪眼睛我也沒辦法,畢竟以後還要跟著他混飯吃。

我倆進了前廳,大舅掏出煙和大周嘮嗑說我有東西落這了,我則往張老頭的停屍間走。停屍間就跟宿舍一樣,一間間的,門上都有一個玻璃窗戶,能夠看到裏麵。走廊黑極了,隻有安全通道的燈泛著綠光。路過幾個房間,有的房間低聲的放著哀樂,黑暗中泛著香火的光亮,死者的遺像在香火的印襯下顯得非常恐怖,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我不敢多想,看到張老頭的屋子亮著光,偷偷摸摸的探到窗戶底下,抬頭那麼一看,你猜怎麼的?張老頭的屍體竟然坐了起來,而且是光著身子!我冷靜了一下,看到張老大和謝頂男在給老頭換衣服,我還以為是壽衣,仔細一瞧,哪他媽是什麼壽衣,分明是皮衣和皮褲。那具枯瘦的屍體就隨著兩人擺弄,好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我正看的心驚肉跳,有一雙大手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我腦袋嗡的一聲,抬眼一望竟是大舅。大舅往窗戶裏瞅了一眼,啥也沒說拉著我就走。出了火葬場,帶我到了個僻靜的地方就問我看見啥了。我一五一十的說了,大舅眉頭一緊,說著張老大哪他媽的是什麼孝子,分明是個孽子,多大仇啊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爹。我糊塗著,大舅跟我解釋說,人死了以後要淨身,不是太監那個淨身,就是擦洗身體象征一生清白。淨身之後就要換上幹淨衣服,衣服最好是綢子的,不能有扣有結,象征著無牽無掛。如果不是綢子的也沒事,普通材料即可,但絕對不能是皮的。皮衣活人穿起來很瀟灑,但是給剛死的人穿這是要讓死者下輩子投胎做牲口!是大不敬!估計一會兒他倆還要把屍體的方向換一換,頭朝東腳朝西然後用棉花封住口鼻****,把怨氣困在體內無法釋放,要麼投胎做畜要麼成為找不到西方投胎的孤魂野鬼。我聽得都傻了,問大舅現在該怎麼辦,大舅沉默了一會兒說先回家,明天他打聽打聽情況。

後來張老頭的葬禮我也沒去,大舅回來跟我說,這張老頭家是拆遷戶,得了不少錢。張老頭平時由張老大養,估計是住在一塊矛盾就多,張老頭不喜歡大兒子,而是偏愛二兒子,死前立遺囑給了二兒子一大筆錢,而張老大隻得到很少的一部分,估計張老大氣不過就想出了這個點子,想讓自己的親爹下輩子受罪。據說張老大在葬禮上哭的可慘了,大家都說他是個孝子,但大舅看的很清楚,他是幹嚎不掉淚。

我聽完有點難受,父母生養子女從不記回報,如今卻連個善終都落不下。烏鴉尚能反哺,為什麼人都做不到呢?有時候我閉上眼睛總是能看到張老大給他爹換衣服的場景,如果他爹在天有靈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唉,人心啊真的比猛獸還凶惡,這話一點不假。

我問大舅要不要告訴張老二,大舅搖搖頭說,他想管但管不了,張老大在當地有點勢力,咱們惹不起。大舅還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那天他往窗戶裏望的那一眼,看見張老頭的屍體好像睜開眼睛了,難道是死不瞑目?

這回這個是我們當地一個比較出名的案子,估計我們本地的朋友應該會知道。

這個死者是個小夥子,也就20出頭。小夥子他媽因為傷心過度進醫院了,也不知道他家上輩子做什麼孽了,她大兒子前幾年出車禍死了,小兒子現在又死了,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了,都說養兒防老,兩個兒子卻都死了,這對一個母親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比較蹊蹺的是他這個兒子的死法,據說被發現在自家下房裏,死時全身僵直,嘴巴張得老大,尤其是那對眼睛,幾乎都瞪出來眼眶,好像是死前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令人費解的是他全身無一處外傷,經過法醫鑒定他膽囊破裂,腦出血死的,也就是說,他是被.嚇死的!

更詭異的在後麵,先賣個關子,容我細細講來,我想如果換了是我,估計也會被嚇死。唉,誰會想到是這樣呢。

我並沒有直接參與這個小夥子的葬禮,隻是聽大舅和圍觀者敘述過,所以我就以這個小夥子為主角敘述,方便增強代入感。

死的小夥子姓韓,以下以小韓稱呼吧。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編程員,大學畢業後就留在我市奮鬥,要說出門在外的人真不容易,辛酸隻有自己知道。已經冬天了,他媽給他寄了一箱家裏種的蘋果,小韓是很喜歡吃蘋果的,自從他哥前些年死了,他媽就變得非常脆弱,特別愛護老兒子,其實蘋果這東西在我市隨處可買,但他媽媽就是想讓兒子吃上一口自己家的蘋果,說幹淨水分足。

小韓在我市租了一個房子,就是那種瀕臨拆遷的房子,沒有物業治安很差,周邊的雜草叢生,總是堆滿垃圾無人清理。這種老小區是本市人極少會住,一般都是租給外來人員。因為這裏租金便宜,雖然距離班上不是很近,但小韓還是租下了房子。

從郵局把蘋果帶回住處,放到屋裏怕壞了,在農村老家冬天都是把蘋果放到大缸裏,不會凍壞拿出來吃還是新鮮的。小韓突然想起在他租房的下房裏就有這樣一口大缸,那是他頭一天搬進時看見的。這種下房並不是建在樓道裏的,而是那種古老的修建在外麵的小平房。推開下房門頓時一股潮濕黴氣衝來,那口大缸靜靜的立在那裏,小韓把蘋果一個個的放進大缸就鎖門上樓去了。

天氣逐漸冷了起來,附近的水管都凍裂了,形成一地的冰來往很不好走,附近的垃圾也越來越多,小韓下了決心等過年後一定要換個房子租,到時候再把爸媽接過來住幾天。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天氣越發的冷了,吃過晚飯小韓無事可做猛然想起他家下房裏還有一箱蘋果呢。還有幾天就要回家過年了,還是趕緊給吃了吧。

天已經完全黑了,據說那天晚上是一個毛月亮天,而且冷的厲害,小韓拿著手電走下樓,這個小區由於年久失修樓道連燈都沒有。走到下房門口,小韓可算見識到了傳說中的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有手電指不定摔了多少跤了。小韓看看房門,鎖就那樣掛在上麵,下房沒鎖,大概是上次忘記鎖門了,除了蘋果下房裏再沒有小韓的東西,所以他也沒在意。推開下房的門,木門發出“吱吱”的響聲,那是時間留下的聲音,從門板上翹起的油漆皮看出,這個木門可能比小韓的歲數還大,不規則的紋理好像一張蒼老的人臉。下房裏一片漆黑,從裏麵傳出的潮氣讓人難受的很,而且潮氣裏撒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一股果香夾雜著淡淡的腥味,讓人聞起來頭皮發麻。小韓長出了口氣打著手電走了進去。手電的燈光極弱,讓這個狹小的空間變得更加壓抑。房間內還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