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他明明就是方伯仲啊?”
沈候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江成,真懷疑自己的成哥是不是剛才打架把腦袋打糊塗了,怎麼連人都不認識了。
不過方伯仲的眼神裏沒有一絲驚訝,隻有一絲疑惑和緊張。
江成伸手在方伯仲的麵部邊緣撚了撚,摳了摳,不多時,竟然摳起一層又厚又軟的人造皮的邊緣來。
沈候再次驚恐到無以複加的地步,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哪裏敢想,自己的周圍還真有人用如此詭異的方法易容。
想想都覺後怕……
“其實我早就知道,兩次偷襲我的人都是你,星月棋社的社長,蓋天星!”
江成隨即雙手一撕,將這整張麵皮都揭了下來。隻見被方伯仲那張假臉覆蓋下的真麵目,果然是蓋天星。
掂量著這張假皮,江成不由得感歎:“你可真是處心積慮,挖空心思啊!這張皮,恐怕花去了你不少錢,也花了不少時間,通過許多門路,曆盡千辛萬苦才得到這麼一張方伯仲社長的臉皮。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第一次偷襲我的時候,應該就帶上了。”
“是的,沒錯!”
事已至此,蓋天星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麵江成,坦然應對。
“成哥,你是怎麼知道他不是方伯仲的?”
沈候不敢相信,也不明白江成為什麼會猜到眼前人不是方伯仲而是蓋天星。同樣的疑惑,也存在於蓋天星的心裏。
“成王敗寇,江成,你我之間的鬥爭,我承認,我完全輸了。但是有一點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麼如此篤定真凶一定是我呢?”
“好,那麼我就讓你輸個明白!”
江成淡然道,開始敘述:“在第一次你用紙牌偷襲我、恐嚇我的時候,我並沒有怎麼關注,那時要調查也都是有意無意地隨便查查,根本沒有上心。可是你後來又利用王北山來偷襲我,並傷到我昏倒住院,此時我才決定一定要查到打我之人的身份。我判斷這個偷襲我的人應該擅長玩牌,武功也不低,並且是我和柳非煙都認識的人,所以,經過排除,我發現最大的嫌疑就是你和方伯仲。於是,在醫院裏我讓你、方伯仲、文天行和劉龍玩牌,並觀察你們洗牌技巧和打牌水平。可是,在打牌水平上你們四人都差不多,無從查證,在洗牌技巧上,你和方伯仲又不分上下、實力相當,也無法查證,這讓我很鬱悶。然而在這個時候,一個細節吸引了我的注意!”
“什麼細節?”蓋天星喃喃道。
江成道:“我發現你和方伯仲打牌手勢都與人不同。方伯仲是用右手拿牌,左手出牌,發牌很有力道。而你出牌方法也很有意思——你喜歡用食指、中指夾住紙牌,無名指和小指則擺成小蘭花狀。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細節證明了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個細節很重要。於是,我又到圖書館翻閱了大量資料。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我查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關於飛牌的指法。飛牌是要用食指和中指的前兩節夾牌的,同時手握空拳,牌的一角剛好碰到掌心,而剩下的無名指和小指則基本不用。這個指法與你玩牌時的指法剛好完全相同。而方伯仲的拿法,雖然有力,手法卻完全不對,他要是飛牌,牌根本飛不出去!所以,我在這個時候便排除了方伯仲,而斷定偷襲我的人一定是你!”
“唉,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抓牌手勢,就把我徹底地暴露了……”蓋天星頹然長歎,無可奈何。
“哦,難怪那天你主動提打牌的事情,原來是因為調查這件事。”沈候也不由得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