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麼簡單就好了。”鄧知府叫苦連連,怎會料到攤上這樣的案子。“這李彥儒不知你聽說過沒有,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這欺行霸市,欺淩鄉裏的事情,他李家可是沒少幹,曾經也有人來向我告他的狀,可未等我找到證據,那人便會前來取消告狀,輕則是鼻青臉腫,重則是斷腿斷手,臥床不起啊。我本來想說,趁著這一次恰好他那丈人家狀告他活活打死自己的丈人一說,好好查查他的底,沒想到......”
“這麼說來,您也是覺得這李彥儒有問題了?”
從鄧知府的語氣上可以聽得出來,他並不認可這一次案子的宣判,全都是因為沒有證據,才不得已放過了那李彥儒罷了。
“他這發妻原是京城一商人的女兒,曹氏文佩,她母親也曾是官家的女兒,父親在京城做一些買賣,據說攢了不少的財富。可未曾想,這曹文佩嫁給了李成儒之後,三年裏被打了不下二十次,這好幾次啊,都是鼻青臉腫的逃回家去。又被李家的人上門給帶回來,帶回來之後免不了又是一陣毒打。而事發之前,曹文佩才遭到又一場毒打,說是這李彥儒和明月樓的一個舞姬好上了,想要娶回家去。李家的父母不答應,說是家裏有一個端莊賢惠的好妻子,娶一個舞姬像什麼話......”
於是,這李彥儒就把氣都撒在了妻子曹文佩身上,將其狠狠一頓暴打。誰知,當時曹文佩肚子裏已經懷有孩子,生生被李彥儒這個畜生打得小產,差點沒死了。等到緩過來幾日之後,曹文佩知道自己在李家實在待不下去了,就買通了青塢城裏往京城去的商隊,跟著商隊的馬車回去了京城自己的娘家。曹文佩的父親曹衍聽說女兒被打得小產,終於按捺不住,他讓女兒留在京城,獨自一人來到青塢城外的李家村,要找李家人討個公道。
可那幾日,李彥儒整日整日的不在家,幾乎天天泡在明月樓裏花天酒地。曹衍難得在一天深夜將他堵在了城門口,殊不料酒醉的李彥儒竟然向老丈人耍起了無賴,險些動了手。
“......這是被人看到的。不過當晚,也確實是差一點動起手來,幸虧被旁人勸開了。他那老丈人氣得夠嗆,當眾也是罵了兩句,說什麼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再回到李家了。”鄧知府說,“可是第二日一大早,這客店的老板說,曹衍退了房便要回去京城了。在這之後,他出了城就失蹤了。”
“也就是說,直到退房的時候,他還是好端端的。也是在與李彥儒起了衝突之後的第二日,便失蹤的。”尹玉麟將這一線索單獨拿了出來。
“不錯。”鄧知府說,“再後來,就是半個月後,因為曹衍沒了消息,也遲遲未歸,他的妻子曹夫人趕來青塢城,向我提交了此案。我在受理此案的過程中,也派人在青塢城四十裏之外的一座經常有山賊流寇出現的山裏,找到了腐敗的曹衍的屍體。曹衍身上的財物全部不見,而他身上的多處刀傷,也確實是山賊流寇所常用的大砍刀。一處致命刀傷,砍在了脖頸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