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福生去世以後,阿芳家的生活就起了很大的變化。
母親要求阿芳不要再跟潘彬彬來往,態度很是堅決。
“媽,你給我個理由,告訴我是為什麼?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阿芳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著疑惑的光芒,使人忍不住想探個究竟。
“你爸爸去世那天,他媽媽去過。他媽媽在你爸爸最後的時刻,還羞辱你爸爸。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說服你嗎!”
阿芳沒有吭聲,父親的死是沉重的。
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彬彬的身影就這樣跳進阿芳的心頭,像是宿命一樣,無法輕易抹去。愛上了一個人,怎麼能夠輕易說忘就忘呢?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是不由自主的,每個人一輩子裏總會有一次,像被閃電擊中了似的,愛上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彬彬也是一樣。
他愛上了一個第一次見麵不知道姓名的女生,然後就緊追著她,任由她把他的理性和任性一層層卸下,讓她成為他皺眉或揚眉的原因,讓她握有他高興或傷心的表情,完完全全就像偶像劇裏所詮釋的一樣,他對阿芳一見鍾情。
現在,怎麼能夠說分就分手了呢?麵對所愛的人,卻不能傾吐,那又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阿芳——”彬彬一把拉住阿芳。
“你來這兒幹什麼,我現在要去上班,沒空。”
“不,阿芳,我不走,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難道你不想跟我多待一會兒嗎?”
“我……”阿芳欲言又止。
“你為什麼要退學?”
“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阿芳轉身上樓,“彬彬,你以後不要再來這兒找我了。”
“為什麼?”
“你去問你媽!”
夜已深,阿芳卻還在廚房洗著碗。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憔悴。
今天彬彬的到來使她挨了罰,加班洗碗。
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碗。
阿芳回頭一看,原來是麥克。
“我想,兩個人一起洗,總比一個人要快一點。”麥克笑笑。
“阿芳,我原以為我可以很坦然地當你的哥哥,可是我做不到,我嫉妒得快要死掉了,所以……”
有些時候,明知道隻是一首插曲,仍希望唱得全心盡力。
阿芳沒有回答,定定地望了他一眼,輕輕地歎了口氣,繼續洗碗。
蘇州河依舊靜靜地流淌著,微風掠過,泛起點點漣漪。彬彬和阿芳漫步在河邊,誰也沒有說話。
“阿芳,不管我媽媽對你做了什麼,我在這裏替她向你道歉,我希望你不要怪她,因為她一向是個口不擇言的人。”
“我來,不是想聽你為你媽辯護的!”阿芳轉身想要離去,卻被彬彬一把攔住。
“阿芳,不要因為我媽媽而影響我們的感情好不好?你應該知道我的生命裏已經不能沒有你的存在了!”
彬彬並不奢望阿芳能夠原諒他母親,他隻要阿芳能夠看見他心裏為她保留的那片感情就好了。她是他惟一在乎的未來。
“可是,我們兩家的積怨太深了,我們要在一起幾乎是不可能的!”阿芳回到現實中。
“難道,我們注定要做羅密歐與朱麗葉嗎?難道,我們注定要等到無法挽回了,才來後悔嗎?”彬彬忽然回轉身,奔向河邊。
"如果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決心,那我就證明給你看!”說完,他猛地跳進了河裏。
“你快上來,快上來!”阿芳很是緊張。
“除非你先答應我,不要放棄我們的愛。要不然,我就算凍死也不上來!”彬彬站在水中,牙齒凍得直發顫。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阿芳含著淚,心疼地望著彬彬。
愛,是無法忘記的。阿芳重新回到了愛人的身邊。
自從阿芳退學工作了以後,珊珊就隻能自己一個人逛街了。
她擠在人群中,百無聊賴地東看西看,很是悠閑。忽然,身旁竄出個身影,奪過她手中的包就跑。
“搶劫啊,搶劫啊。”珊珊反應過來,邊追邊喊。
小偷飛快地穿過人群向前跑。珊珊眼見自己追不上他了,一時情急,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用力向小偷的後腦勺砸去。小偷被擊中,倒在地上。
“竟敢搶本大小姐的東西,你不想活啦!”珊珊很是得意。
忽然,小偷猛地爬起來,把包往前麵的人手裏一塞,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