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望著滿天星空，眼裏似乎閃爍出異樣的光芒。盡管她什麼動作都沒有，也沒有說任何話，卻讓我有些局促不安。一想也是，一個老太婆在身邊，我是如何都不會安心下來的。就像是一個前輩對晚輩一樣。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走出來，單獨和我在一起。
這讓我有些難堪，又莫名其妙。
“沒有。”我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
黑暗中她看了我一眼，黑色的瞳孔清澈無比，沒有說話。我一愣，有些吃驚。像她這樣年紀的人，眼睛應該是渾濁的。沒想到這個老太的眼睛竟保養到這麼好，就像一個十八歲的姑娘一樣，靈動而歡愉。
我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這個老太，卻發現此時她的眼睛又變回了渾濁無光。她就這樣盯著我，讓我有些不自然。
“前輩？”
我隻好打斷她。
她輕輕一笑。“給我說說你想到什麼啦？”她擺過臉去，眺望著山崖下浩瀚無際的林海。此時正好有一股強風吹過這片山林，吹起風林一波一波，就好像是波瀾一樣，非常壯觀。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老是重複這個問題，但又不能不答。猶豫了一下之後，我說：“我還是不太明白。前輩叫我想的，是哪一方麵？”
“你真的不知道？”
我勉強一笑，“真不知道。”
老太沒有說話，我也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奇怪的老太到底在想什麼，兩人一時間沒有說話。
“這幾天你就暫時呆在這裏吧，我將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好讓你知道以後麵對的是什麼敵人。”她看著下方的林海，似乎在呢喃。
我苦笑一下，還能拒絕嗎？
“多陪陪小夏吧，她是個可憐的女孩。”
我馬上點了點頭，鄭重道：“她救過我，我當然會盡全力保護好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
老太的身形頓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妖穀之中關係錯綜複雜，你還是小心點。這些人都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了，被關在這裏，心裏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她拋下這句話之後，徐徐遠去。
我凝望著她的背影，總感覺她身上的秘密比我還多。
這個世界，誰都有一份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一會兒之後，又有人從我背後輕輕走近了。我回頭一看，發現這次是小夏。
“吃飽了？”我看了她一眼，笑道。
她點了點頭，“你不餓嗎？”
我搖了搖頭。
“別騙我了。”她走上跟前，並排跟我站在一起。下方就是懸崖。我仰頭看了一眼上方，才發現我現在站的這個地方是處於一個山頭上的。一個渾然天成的湖泊，一處僅靠懸崖的石壁，構建了一個別有洞天的地方。沒有一點人工砌成的痕跡。那個老前輩真會享受，找到這麼一個安靜的地方來安享晚年。就算有人來到這個山頭上，也看不出居住的地方。
“我真的不餓。”我苦笑道。
“老婆婆跟你說了些什麼嗎？”她忽然朝我看來，展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