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整合與轉型(一)(2 / 3)

金誌柏本想多帶幾個兄弟參加儀式,可是鬱教授堅決不同意。隻挑選了兩個比較穩重些的手下,摘下脖子上的金鏈子,穿上西裝,打上領帶,遮住手臂上的刺青。幾個人表現得完全象個紳士。

看著電視上自己優雅禮貌的形象,金誌柏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就應該是這個範兒。”

金誌柏決心做一個優雅的人,一個像韓楚衛那樣,優雅掙錢的人。

興陽大學有70多年的曆史了。

其前身,是由外國傳教士創辦的教會學校。上個朝代時,成為省立師範學校。上世紀50年代,改為綜合性大學,如今是省內最高學府。

金誌柏剛才在EMBA報名處,碰了一個軟釘子。

那個戴著眼睛,扁平臉上象沾了無數芝麻似的長滿了雀斑的的小姑娘,對他表現出了毫不掩飾的不屑。

在她看來,這個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出來的人,竟然想讀EMBA,無疑是個天大的笑話。

金誌柏知道自己隻是初中畢業,本來就沒有指望輕易地讀上工商管理碩士,但小姑娘的蔑視,激發了他的鬥誌。

他總是這樣,愈挫愈勇。

“老子一定要讀上EMBA,臭丫頭,便宜你了,要不是你實在太醜,要不是老子要轉型,早就奸了你。”

一念至此,金誌柏心理釋然了,小丫頭長得那麼醜,大概沒有男人看得上她,有點兒心理變態,也是正常的。我若和她一般見識,豈不令人笑話?

在興陽大學對麵,金誌柏找到一家掛著“招生培訓”牌子的店麵,推門而入。在一個30來歲男人的桌前坐下。

“我初中畢業,想讀EMBA,你開個價吧。”

“我們替你辦高中畢業證,本科畢業證,報名,做作業,考試,論文,答辯,包你拿證,全套12萬,一口價。”

“成交。”

金誌柏的話也斬釘截鐵。

看著門口掛的牌子,金誌柏怎麼都覺得別扭。

“力強拆遷公司”。

當初怎麼就起了這麼個名字呢?本來拆遷二字就給人以暴力的感覺,再加上“力強”,就更給人以粗魯野蠻的印象了。

原來覺得這樣霸氣,現在看來,是多麼膚淺啊。

若是有別的好生意,這拆遷公司早就不幹了,雖然掙錢不少,但是風險也大。

釘子戶們胃口都大得很,總是漫天要價,說死都不挪窩。

有些事兒,官方不好出麵,當官兒的既要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就得我來出頭做壞人。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們,你總不能讓那些當差的,深更半夜去砸人家的窗戶,往院子裏倒大糞,往牆上潑油漆,斷水斷電,半路打人悶棍,甚至開車往人身上碾吧。

那樣的話,還叫什麼官家?豈不成了土匪惡霸?

所以這事兒,就得交給我們這樣的人來辦。辦好了,他們和開發商得大頭,我們得點兒血汗錢。

辦砸了,他們仍然和開發商得大頭,然後把臉一翻,屎盆子往我身上一扣,我們就成了黑社會暴力拆遷進大獄。

還是那個規矩,我出的是力,人家出的是錢和權,不在一個檔次上。不轉型,怎麼行呢?照此下去,說不定哪天遇著個楞的,一不小心,又得進去了。

真有那天的話,還能指望著馮四海他們為自己出頭嗎?肯定翻臉就是麻子,不被殺人滅口,就算燒高香了。

他們可都是眼裏隻有錢的現實主義者,而不是聖林那樣的隻認死理的理想主義者。

隻是目前拆遷這塊還不能夠都扔下,在陳長江和韓玉成當家的情況下,興陽的大拆大建不會停,那樣,拆遷的活兒就不會少。

自己好不容易創下一些名頭,勢頭正猛,扔下實在可惜。

況且手下這幫弟兄還得養活。不給他們弄個差事幹,他們還會幹些什麼呢?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早晚得脫身,現在,得多築起幾道防火牆了。

三天後,金誌柏通過中介公司,到工商局辦理了企業登記變更手續。

企業名稱,由原來的“力強拆遷公司”,變為“興陽市安廈置業有限責任公司”。

法定代表人,由金誌柏變為原來的二號組長張善水。

股權結構,由原來的金誌柏獨資,變為金誌柏占股70%,張善水和另外2個組長各10%。

公司性質,由一人無限責任公司,變成有限責任公司。

張善水等三人,由原來的馬仔,搖身一變,成為老板,對金誌柏感激涕零,慶幸自己跟對了人。決心把公司發揚光大,不負老板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