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禪一便將寺院的日常管理事務悉數委托於她打理。
禪諦果然不負所托,即便是今天這樣的大場麵,也處理的忙而不亂,井井有條。
禪覺寺的午夜鍾聲敲響了,禪一開始升壇講法。
比丘尼、居士、信眾們以虔誠的目光仰視著禪一,美麗的光芒映照在禪一身上,他們深信,那就是佛光。
雖然沒有擴音設備,但禪一的聲音仍然讓他們每個人都清晰可聞。他們深信,那一定是佛菩薩加持的結果。
就連敏歡也張大了嘴,驚訝了半天,才說了一句:
“奶奶好美好美啊。”
趕緊拿出手機拍照。
奧微本該回家,或者是回到自己修行的山莊去,可是,他的師父卻讓他留在禪覺寺。
今天禪覺寺的人很多,放煙花、上香、送長明燈,防火的事可不能馬虎了。
雖然他的職責不是防火,可是,這幾天,寺院的一些土建、裝修活都停了,他也呆不住,就主動承擔起防火的活兒了。
收拾香爐,指導信眾上香,拉電接電,都是他的事兒。
奧微12歲時,父親就去世了。幾乎就是伯父養大了他。
他的讀書成績很好,可是沒有機會繼續求學。17歲時,就自己謀生,開始給人做家具。
從一個人開始,到開辦家具廠,靠著自己的手藝和刻苦耐勞的精神,成了家,生兒育女,又給子女買了房,成了家。
按照命理的觀點,奧微是屬於有讀書命,沒有讀書運的人。
命帶文昌,但少年運時,印星被破。盡管讀書不多,但學習能力卻很強。
文能識圖、畫圖,武能實際操作。車、鉗、鉚、電、焊,木工、瓦工、水暖、噴漆,幾乎無所不能,且都能幹的有模有樣。
他甚至還和兩個朋友一起,發明製作了一台汽車——結合汽車和拖拉機兩者功能於一體的車,並且獲得國家專利。
曾經有羅斯客商想買他的專利,國內一家拖拉機製造商也曾經與他合作,隻是因為兼並改組,此事終於流產。
後來,奧微結識了師父,就開始在師傅的山莊和各寺院做義工,一直到今天,都是如此。
皈依後,師父給他起名奧微。意思是博察奧妙,細究精微。
希望他認真修行,以成正果。
是否成正果,現在還談不上,但是,認真修行這一點,他確實做到了。
一個尼姑走過來,正是永樂。
“奧微師,禪諦師請你給流通處接個燈,那裏的光線有點兒暗。”
“我這就去”
奧微答應一聲,去找工具了。
大楚南部,椰島。
秦亭,都教授,秦望舒一家三口是昨天飛到這裏來的。之所以飛到這裏過年,理由與敏澄一樣,就是為了躲避應酬。
秦、都兩家都是書香門第,雖非巨富,卻也不乏家財。所以對節日期間的人情往來不勝其煩。
作為市長,秦亭幾乎可以算是個異類。
他本是棄文從政,對錢財看的很淡,甚至對仕途看的也很淡。
對於他來說,能夠實現他的執政理念才是最重要的。
當官能夠造福一方,或是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固然好,當不好官,大不了再去教書或者做研究,也沒有什麼不可接受的。
所以,他既不收禮,也不送禮,逢年過節也不走動。
但作為一個城市的市長,他可以不給別人送禮,卻難以不讓別人給他送禮。
為免麻煩,幾年來,一家人都到外地度假,玩兒起了失蹤。隻是在自己值班時,才回到崗位,值班一結束,又返回度假。
煙花絢爛,漫天飛舞。秦望舒臨窗而立,遙望北方。
“聖林此刻在幹什麼呢,是不是把我送他的東西吃了?踩小人了嗎?還是那副狼狽樣子嗎?”
“丫頭好像有什麼心事?”
秦亭看了看都教授,低聲問。
“怕是戀愛了吧?”
都教授擺擺手,低聲回答。
深州,沈家宅邸。
坊間曾有傳聞說,沈家是明代巨富沈萬山的後裔。
但此說沒有得到沈家的回應,也沒有有力的證據支持。不過,沈家在前朝就是個工商大家族,則是不爭的事實。
沈家後人遍布歐羅亞、米國、東南亞細亞及紅港。
沈家大陸係掌門人沈老爺子,及妻子沈老太太,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還都是鄉村臨時教師。因為爭取轉正屢屢未果,一氣之下去職。
兩口子來到陽州、深州,往內地倒騰服裝,電子表、錄音機等電子產品,掘下了第一桶金。
後來夫婦倆與海外的親戚聯係上,到國外連探親帶考察,徹底打開了他們的眼界。這才覺得,當初為了個臨時教師轉正的指標爭個頭破血流,實在是天下最可笑最荒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