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河、敏澄從席上衝出來,但被法警攔住,電視台記者急忙把鏡頭拉近,拍聖林上身的特寫。
聖林回過頭看凡奇所在的角落,已經沒人了。
就在此時,窗外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那是用電動工具切割鐵管的聲音。
順窗望去,有一些工人正在探出去的11樓樓頂上幹活,聖林知道,是行動的時候了。
“冤枉啊,我沒有殺人,警察局冤枉我,律政司冤枉我,我是救人的,卻把我當做凶手,還有沒有天理啊。警察局故意冤枉我,你們律政司也是傻瓜嗎?這麼明顯的冤案都看不出來嗎……。”
聖林邊喊邊掙紮著,兩個法警幾乎按不住他,腳鐐呼啦啦地響著,在法庭大廳裏特別明顯地回響著。
突然,聖林沒有了聲音,倒在地麵上,旁聽席上一陣混亂,法警們好不容易才控製住局麵。
被告席附近的法警則忙著掐聖林的人中,摸聖林的脈搏,鼓搗了好一陣子,聖林似乎醒過來了,可就是起不來。
幾個法警把他扶到椅子上,一鬆手,聖林就又滑到地上,連續三次都是如此。
王隊長走向孫舞陽,在耳邊低語了幾句,孫舞陽敲響了法槌,宣布暫時休庭,20分鍾後重新開庭。
聖林被一幫法警簇擁著,帶進了審判廳旁邊的休息室,他看見自己的父母家人和秦望舒、沈紫衣等人都跟了過來,但被法警們攔住了,帶到另外一間屋子裏。
一個似乎是醫生的人進來,給聖林量了一下血壓,測了脈搏,又翻開眼皮看了看,再看了一下舌苔,之後說道:“沒什麼大事兒,大概是應激反應,一時情緒失控,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聖林也似乎恢複了平靜,窗外,那幫工人仍然在忙活著,正在拆除過年時用於安裝燈飾的架子。
一個工人正用切割機切割鐵架,火花飛濺,聲音刺耳。
另一個工人把從樓頂邊緣拆下的LED彩燈線盤成一盤,放在樓頂一角。
每年正月十五後,都會拆除過年期間安裝的各種燈飾,這已經成為興陽各地的約定俗成的習慣了。
聖林要求上廁所大便,王隊長一臉不高興,但看著聖林堅定的神色,勉強地同意了。
不過,屋子裏的所有法警都跟了出來,在廁所門口,他仔細檢查了聖林的手銬和腳鐐,又派了一個法警進廁所去檢查了一遍,安排兩個人進去,其他人則守在門口,以防不測。
兩個法警守在蹲位的門口,看著聖林脫了褲子蹲下,廁所的們雖然關著,但蹲位的們卻始終開著,為的就是不讓聖林脫離他們的視線。
兩人一人點了一支煙,等著。心道:王隊也太小心了,門口有人守著,自己兩人盯著,窗戶有鐵欄杆,又在12樓,又戴著手銬腳鐐,還能跑了?
往哪跑?像個小鳥一樣,長個翅膀飛出去?
不過,嘀咕歸嘀咕,兩人也不敢掉以輕心。
“兩位大哥,給個煙屁抽唄,饞壞了,求求你們。”
所謂煙屁,就是煙頭,由於看守所裏不讓吸煙,許多開庭的被告人向法警要煙抽,這樣的事,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懶驢上磨屎尿多,淨事兒,快點兒。”
一個法警罵罵咧咧地靠近,把手裏剩下的小半截兒煙頭遞給聖林。
就在他的手靠近時,他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一時也反應不過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
在他脖子上狠狠地挨了一擊昏倒前的最後一刻,他明白了,聖林的手銬不知怎麼地開了。
窗外又一陣切割鋸的刺耳聲音傳來,另一個法警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聖林從蹲位上一躍而起,等他想躲閃並喊人時,聖林的雙手已經砍在他的脖子上了,沒等他喊出聲來,就倒在地上了。
聖林一把拉開旁邊一個蹲位的門,這個蹲位門上掛了一把小鎖,平時是作為收藏清潔工具用的。一把小鎖豈能擋住聖林,沒費什麼勁兒就拉開了。
一個大號的紅色塑料桶赫然在目,聖林手一伸,從裏麵拽出一個紙箱,雙手一用力,紙箱碎了,掏出一個角向磨光機。
一張切割片已經安好,轉身到窗前,把插頭插入剛進來時就已經發現的插座裏,切割片輕鬆地轉了起來,接觸到腳鐐上的鉚釘時,刺耳的聲音與窗外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角向磨光機切得很快,就連切割片都是原裝的加麥尼國進口貨。
聖林邊一邊切割鉚釘,一邊盯著廁所的門,心道,最好能在他們發現前,把窗欄也切開,這樣時間就充裕的多了。
可是,老天偏偏就不遂願,外麵已經有人在喊:快點兒,怎麼那麼慢?
接著就有人推門。
門銷已經被聖林插上,又把兩個被他打昏的法警擋在門口,門沒有被推開,但馬上就聽到咚咚的踹門聲音。
切割的速度雖然很快,但產生的高溫,燙得聖林的腳脖子出現了肉焦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