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指揮前線的將軍,總比郡主值錢些。何況這個將軍是個女將軍,又很能讓人放心。
“我知道你明白,可是娘親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看中那尚家的小丫頭。我謝家又不是那幾個沒用的家族,還要仰仗著他尚家的銀錢維持。我隻相信,就算你將來的嫂子沒什麼出身,隻要多給家裏添幾個子嗣,謝家人丁興旺起來,我謝家也依然能回複往昔的強盛。就算是如今,聖眷也沒真的消失,隻是如果再繼續做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也許聖眷真就不存在了。”
謝五夫人便是說這樣一番話時,仍然語調軟糯,非常溫和,半點責備的意思也沒有。
謝明月心中有些感慨,麵上卻半點也沒露出來,隻說:“母親不必再管這件事了。”
謝五夫人略有些憂愁地將她看了一眼,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卻終於沒說出來。
謝明月與謝五夫人的這樁分歧並沒有被別人知曉,就是謝明玨那般耳力的人也沒聽清。她們身後的那間屋子裏,謝明玨背對著窗戶站著,一手扶在腰間,一手扶在額角。
將母親送回去之後,謝明月沒回到自己那裏,反而站在謝明玨的院門口發呆。
也許,真的隻有這個辦法了?
一大片雲彩慢慢騰騰地移過來,漸漸將月亮遮起來,又漸漸移開。春風漸起,涼意微重。謝明月眼角的擔憂化作堅定,長袖下的手掌收緊,隻要尚小蘿能嫁給哥哥,便一切都迎刃而解。
尚小蘿再打了個哈欠,二夫人卻說什麼也不肯再叫她繼續住在擢芳苑裏,這地方都已經被闖進來了,誰知道那謝明玨是不是還有下一次。
但其實尚小蘿毫不擔心,她找到青花蛇仔細看了幾眼,確認他並沒有被那一劍傷到,便放了心繼續犯困。
“二嫂子,有他們守在這裏,誰能進得來?今日那人能進來也不過是因為有人放水,你還是放心吧。下次他再敢來,便叫青花蛇不必口下留情咬他一口。”
白狐狸並沒有向二夫人具體說些什麼,尚平微也不曾說過,但她也並不是一介凡人,如何看不出來這幾個有些來曆,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就算這次搬了,他們下次也還會知道小蘿住在哪裏,純粹是做白工。
“也不知道謝明月為什麼一定要娶小蘿。”
將尚小蘿送回屋子裏去睡覺,一切都照料妥當之後,二夫人蹙著眉與白狐狸說道。
“你也許並不知道,謝家與其他的那幾個家族有些不同,謝明玨雖然是個呆子,但想要嫁進他家的姑娘不知有多少,自他總角時就開始有提親的。可是這一雙兄妹十分奇怪,妹妹不肯出嫁,哥哥不肯娶親,他家就這麼兩個小輩,這種時候不是生孩子才是正途嗎?”
這事情真叫人萬分不解。
白狐狸眼眸動了動,笑道:“你也不必多慮,也許那謝明月是真的喜歡小蘿,打算叫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丫頭做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