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這句話大概不會有誰相信,尚小蘿不過八歲而已,就算長得的確精致可愛,那也是個精致可愛的小丫頭而已,身形都尚未長開,謝明月那般人,斷不會瞧上一個小丫頭來給自己做嫂子。
唔,也許這些凡人也能瞧出來小蘿的不同?
白狐狸來了些興致,瞧了瞧簷下落著的比翼鳥。
二夫人也看了看比翼鳥,稱讚道:“青埂山真不愧是仙鄉福地,連喜鵲都長得同別處不一樣。”
比翼鳥撲通摔到了地上,一身五顏六色的羽毛都摔散了。白狐狸本來一臉笑意,連忙收斂起來,拉著二夫人將她送出了院門。
二夫人仍然有些不放心:“你們也不要小看凡人,我在這裏生活多年,所摔的跟頭都是摔在凡人那裏。”
白狐狸答應著,二夫人便命了小丫頭在前麵提燈引路,慢慢離開了。
比翼鳥撲棱著翅膀飛過來,立在白狐狸頭上,恨恨地罵道:“敢惹得我不爽,改天一口把她吞了。”
白狐狸沒應他,隻曼聲說道:“若是你非要把我當做掛鳥的架子,我先一步把你燉了給小蘿做補湯。”
比翼鳥懼怕白狐狸,趕緊飛了起來,訥訥不敢言語,燉自然是不會燉了自己,卻真怕她不高興起來把自己一身毛都拔了。
白狐狸支使他說:“那謝明玨來的時候,我總覺得似乎聞到了什麼氣味兒,你上回去了趟謝家卻什麼都沒探出來,左右是你的責任,宜早不宜遲,便選在今日再去一次吧。”
比翼鳥呀得一聲,但自知方才已得罪了白狐狸,少不得走這一趟。
他暗自有些後悔方才豬油蒙了心將爪子落在白狐狸頭上。
門的一邊,笨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揉著眼睛問:“你們在做什麼?那謝家的小子走了?”
比翼鳥終於抓到了撒氣的對象,爪子在笨熊頭上抓了半天,尖聲問道:“你竟然躺在這呼呼大睡?”
笨熊撓撓頭:“白狐狸說我要把門看好,我就在門口看著。你且放心,我就算睡著了也能聽到響動。”
“笨蛋,人來過又走了,你都沒睡醒,聽得到什麼?”比翼鳥罵道。
白狐狸將她看了一眼,比翼鳥又嘰嘰喳喳了幾句,像個凡鳥一樣混進了夜色裏。
笨熊撓了撓頭:“已經來過了嗎?怎麼沒叫我去揍他?”
“笨蛋。”在牆上掛著的青花蛇無息地湊了過來,罵了一句,又沒了聲息。
白狐狸打了個哈欠,媚眼挑了挑,輕笑道:“睡著了就睡著了吧,下次別再睡著了。唔,那屋子還是歸你用,別在門口睡覺。”
落在附近樹枝上偷聽的比翼鳥吱吱叫了幾聲,白狐狸還真是偏心,對笨熊那麼寬厚,偏對他要這麼嚴厲,真是苦命啊。
莫不是長了對翅膀就一定要做苦力?
比翼鳥甚無語,尚平微也甚無語。
多年沒來凡間,凡人考試的東西都變成了這種東西?
尚平承幫忙搜集來的各種考試題目以及各種學子們的猜題,都是什麼“治業論”,“持家論”,“修身論”,詩詞科的便是什麼俗氣的寫景,寫的最多的必是菊花梅竹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