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他妻子曾去廟中求過菩薩問了卦,解了卦說是他這兒媳腹中懷的是雙胎,沒把他們一家人高興壞了,如今哪裏想到,楚文胥竟然連這都知道。
王大人一下就慌了,“太子你、你在我家中暗藏細作?”
“哪止我一人啊。”楚文胥笑了起來,“王大人忘了你們府上上半年新晉的兩個家丁嗎?那可是禦史大人派去監視你們的人,本太子也算對得起大人你了,不但保護了你的家人,還幫你控製住了那兩個家丁,隻是不知道,王大人的家眷,需不需要本太子的人保護了。”
“我……”王大人神色一愣,長劍抖了抖,朝著一旁的齊光看了過去,顯然是剛知道在他家中竟然還有監視自己的禦史大夫的人。
齊光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那又如何,你既是老夫的人,老夫自然是考察考察你的忠心,別忘了,你的兒子,可是老夫保下來的。”
“可如今,禦史大夫你,怕是保不住了吧。”楚文胥絲毫不急,甚至還騰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袖子。
但他越是悠然,王大人卻越是心神不寧,“太子到底想說什麼?我知道,我等背叛楚國在你們眼裏的確是逆臣賊子,可是這楚國早就百蟻侵蝕搖搖欲墜了,既然楚皇當不好這個皇帝,我們扶持禦史大夫又有何錯?”
楚文胥笑了起來,“何錯?王大人覺得無錯,不過是禦史護了你罷了,但你可知許家和徐家,兩家世代為官清明廉潔卻因不服齊光而被處處打壓至家族敗落家破人亡,各位大人就能保證得了今後你們不會走上許家和徐家的老路?”
楚文胥說著,卻其實也不打算用這些大道理來說動他們,隻是朝著一旁跟著自己走進大殿的親兵看了一眼,才又緩緩接著道:“不過這些也隻是本太子一人之言罷了,王大人若是真覺得無錯倒也罷了,隻是可惜了王大人那還沒出生的兩個孫兒,更是無錯卻要平白受罪了。”
楚文胥的話音落了下來,一旁的親兵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便是向著王大人扔了過去。
他隻見著那東西金光一閃,他手上的長劍都有些拿不穩,慌忙去接了來,隻到了手上看清,身形便是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那手上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個金鎖,那是他專門為自己的孫兒打造的,那金鎖還算奇特,合在一起是一把金鎖,卻能夠從中間分開,各成一形,是他打算等兩個孫兒出生了掛在他們脖子上的。
這東西他一直讓兒媳隨身保管著,若不是兒媳出了事,東西又怎麼會落到別人手上去。
“太子你……”
王大人此行是終於明白,楚文胥、這是要拿著自己家人還有那兩個孫兒的性命威脅自己。
可他不得不承認,偏偏這個威脅實在是自己受不起的。
本這個獨兒就是好不容易才保下來的,如今終於又有了血脈,他怎麼也承受不住又要因此失去他們。
可楚文胥話裏的意思明白得很,他已經解決了家裏齊光的人,說是說保護他家人,可其實隻要自己依舊跟隨齊光對抗於他,恐怕他們就都會遭遇毒手。
王大人想著這些,手上的長劍再也是拿不穩,看向楚文胥的神情也不再像剛才一般的戾氣。
楚文胥瞧著,便也適時地追上了一句來,“王大人其實不必過於擔心,這今日之事的最後一步,你到底還沒邁出去,楚皇疑心重尚且不知,不過本太子心善,隻要王大人及時悔改,或許不會殃及你的家人。”
“太子所言當真?”王大人聽著,眼睛微微地亮了亮,話問出了口,尚且還沒等楚文胥的回應,便已經率先扔了手上的長劍,朝著楚文胥單膝跪了下來。“太子!若是太子真的能保全我的家人,我絕不會與太子為敵!”
“你!”王大人的話音落了下來,齊光便是眉頭一皺,狠狠地朝著他看了過去,一臉的不滿,“你可別忘了,你兒子的命,可是老夫救得。”
“對不住了禦史大夫,我王家隻有這麼一個血脈,我必須得保住他!”
王大人的話音落了下來,一旁的二等侍衛任大人抬了抬手中的長劍,又是開了口,“算了禦史,王大人本就對你不算忠心,不過礙於他兒才會跟隨於你,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如今不過少了一個他罷了,楚文胥依舊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