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到了非逃不可的地步,大人可有什麼好的對策嗎?”
魯周把傅遠山的話體味了一番,也漸漸明了這位巡撫的真正意思了。
或許從一開始,傅遠山就從未想過能真的守住雪幕城吧,他隻是不想讓這城中的子民覺命如草芥,為人照看而已,想想還真是諷刺。
“大戰之際,你若能避開與鎏光正麵交鋒,用你的那些妖魔造物配合金甲衛的話,或許可以突破妖魔潮的薄弱地,到時我們便可趁勢逃出去。”
“這恐怕不妥吧。”魯周搖了搖頭。“即便是不與那妖魔統領交鋒,麵對有巨大數量優勢的妖魔潮,我們的勝算依舊不大啊。”
“可是除了這種方式,又有什麼別的選擇呢?難不成逃跑之事魯公子也要深思熟慮嗎?”
“大人,雪幕城往西是三江城,往南是風嘯城,往東還有茫茫一片茫茫雪原,待到妖魔圍城之時,三麵皆是大軍壓境,硬是突破很容易成飛蛾撲火。”魯周不急不忙地跟傅遠山解釋著自己的預想。“倒是北麵的冰河,可是作為一條水上逃路,這番設想在大人沒有回城之前,我就跟人說過,但卻被一口否決了。”
傅遠山的表情有幾分驚愕,魯周便接著走到了房間裏一頁大驪地圖之前。
這張地圖一直都貼在傅遠山的牆上,之前傅遠山做戰略部署,都會觀看雪幕城附近的地形地勢。
魯周指了指雪幕城北麵的那片冰河,然後順著冰河往右劃,一直到了大驪右邊的一片海洋。
“極北冰河通過一處隘口便直接和大驪東邊的蓬海相接,我們穿過蓬海折返回大驪,便就把妖魔潮避過去了。”
“不可!當真是萬萬不可!”傅遠山連忙勸道。“魯公子你應該是從小沒出過雪幕城,不了解那極北冰河吧。”
“大人可否為我解釋一二?”
“極北冰河是大驪的邊境,也是大驪的禁地,那裏自古以來就是這一方世界最寒之地,你想想河中全是萬年的寒冰,其散發之寒氣該是何其凜冽?
寒氣滲透入骨,會瞬間凍結血脈,哪怕是那些神通廣大的元嬰境界的高人都不敢輕易過冰河,你肉體凡胎如何扛得住?”
傅遠山表情一臉的急躁,似乎魯周說得這些太過玩笑。
“萬年寒冰,那若不是我,而是那些冰屬性的妖魔呢?”魯周接著問道。
“魯公子問的好古怪,妖魔沒什麼血脈可言,若是境界高些的冰屬性的妖魔自然是可以過冰河的,但妖魔是妖魔,你是你……你控製的那些妖魔造物並不能取代你。”
傅遠山的話說的很誠懇,似乎容不得魯周反駁。
“我知道你是個有些想法的年輕人,但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不要輕易冒險。”
魯周微微點頭,沒再多言,但自己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一些盤算。
他將傅遠山的療養安排給春桃和秋草,同時讓金甲衛繼續訓練相互間的配合。
同時對外宣稱的依舊是十日之內會有援兵來救,讓所有人都鼓足幹勁麵對接下來的戰事。
回到自己府中,魯周才收起一直信心滿滿的樣子,整個人顯出了久違的疲憊。
“逃生之事需要慎重考慮,但那都是最後無計可施時候的保命之策。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著如何對抗那些妖魔,沒有不戰便逃的道理。”魯周一個人對著擺在院子裏一地的妖魔殘骸自言自語起來。
這些妖魔殘骸已經被魯小平組裝的差不多,魯周稍稍修改加固,便就能正式投入使用了。
“有了這些妖魔造物,那魔使鎏光我不敢說,但隻是他手下的將領金陀和率領的一千妖魔的話,取勝不無可能,不管怎樣我都要試試。
實在不行再說逃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