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乃意聽了宇文廣的話,輕淺笑道:“三弟誇獎了。倒是三弟,如今也是二十多的人了,可別隻顧著賺錢做生意,媳婦也是要娶的。”
尤氏笑著應和道:“可不是,三弟可別像我那大哥一樣,平白地蹉跎了好時光。”
宇文廣聽了尤氏的話,輕抿了一口酒,“我與尤兄可不同。他那是心裏頭有了人,正眼巴巴地等著人家呢。”
說著,雙眸若有似無地劃過任乃意,“像尤兄那樣挑剔的人,隻怕能看得上眼的姑娘,那樣貌與世子妃定然是不相上下的。”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片沉默。漢王和王妃臉上都泛起了一絲不悅的神色。
任乃意臉上雖然依舊微笑,心中卻是驚詫萬分。這宇文廣今日字字句句都有意無意地針對自己。甚至話裏話外地暗示眾人她任乃意是個不安於室的女人,守著宇文玨還嫌不滿意,還要娶勾引外頭的男人。
任乃意輕輕眯起雙眸,這個宇文廣竟然是如此陰毒之人。想必他一定是知道了宇文玨和自己在暗中調查他,所以才會借著今日的機會暗中陷害她。
宇文玨輕輕用手指摩挲著任乃意的手心,無聲地安慰著她。另外一隻手輕掩嘴唇,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方才笑著道:“看來三弟與那尤公子的關係倒是不淺。可惜了,我家娘子隻有文福公主一個妹妹,如今也已經嫁給了七王子。沒有多餘的姐妹再來與尤公子締結良緣了。三弟與其擔心旁人,不如先好好擔心一下自己的終生大事才是。之前容姨娘房裏的芯兒和蕊兒我看著極好。可惜芯兒如今沒了,三弟不如先將蕊兒收了作個妾室。”
宇文玨這番話一出,那宇文廣的臉上頓時訕訕一片,心中更是恨毒了宇文玨。
宇文玨一來警告他,任乃意是雲宮的公主,有整個雲國照拂還不止,更有一個嫁給了七王子的妹妹,若是他宇文廣敢動任乃意一根頭發,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第二方麵又暗示自己,他已經知道了容姨娘和芯兒的死與自己有關,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不止,更是奚落他是庶出的身份,隻配得上丫鬟小妾,不要與那尤欽龍一同謀劃著肖想他宇文玨的女人。
宇文廣心中氣憤的同時,心中又忍不住暗自詫異,這病弱的世子何時變得這般犀利厲害了?
而尤氏聽了宇文玨的話,心中同樣吃驚。心想這任乃意對宇文玨的影響還真是大,他這番話明顯是為了要給任乃意出氣才會說的。
可是卻是一句廢話都沒有,字字都戳在宇文廣的要害之上。辛辣無比。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宇文玨,心中暗自忐忑。莫非他知道了什麼不成?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已經是寒意漸起的九月末。晉城的天氣幹燥寒冷,明明不過的秋天,卻已經有了冬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