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葉已然死去。
華山派之間,華真真已經少了一份心病,但換來的,隻能是與無爭的漸行漸遠。
真正的的高亞男已經回來,無爭便已離去,隻是如此一別,難以再有相互依靠,相互安慰之時。
華真真滿眼落寞地坐在房中,亦無心打坐,心緒難安。
她見高亞男進門,柔聲道:“師姐,他下了重手,你…”
高亞男淡淡一笑,搖搖頭道:“他沒有選擇,我們這沒有。”
“嗯。”華真真道,“謝謝你體諒。”
高亞男道:“隻是啊,這下一代的弟子本來就怕我,恐怕,以後我也不可能變成和藹可親了。”
華真真道:“這很符合師姐秉性,嚴肅而決絕。”
“好人都讓你當了。”高亞男笑道。
華真真柔聲道:“委屈你,總是讓你扮黑臉。”
“我喜歡。”高亞男道,“他走了,你很不開心,對嗎?”
“嗯。”華真真道,“我不知道,我還能碰到他幾回了。”
“幾回。”高亞男道,“後天武林大會,他會去的,你可以看到他。”
華真真道:“我是說以後,以後怕是很難再見了。”
“是啊。”高亞男道,“其實你本可以扔下這華山派的一切,跟隨他而去,可以你們都有著責任的人,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
華真真道:“我們注定成不了普通女人,隻能青燈古佛,相伴一生,心中有所掛念,倒也無妨,隻是他的武功比起上一回跟我們相見,越發的詭異,身上的戾氣有增無減,再這樣下去,他終歸會走向絕路。”
高亞男做到她身邊,扶住她,柔聲道:“他很清楚自己走的是什麼路,我們亦沒必要去問,去阻攔,沒有用,就算最終麵對的是多麼不堪,我想他亦是義無反顧,他那樣的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隻是總是覺得他在做什麼,你有問他麼?”
“不是為他義父翻案麼?”華真真疑問道。
高亞男道:“直覺告訴我,他還有很多事情。”
“難道是天玄劍?”華真真疑問道。
高亞男道:“江湖傳聞,真正的天玄劍現在嗜血公子手裏,而就是無爭把天玄劍送去換沈太夫人。”
華真真道:“小羽沒有野心,所以不會去想去用天玄劍稱霸武林,他把天玄劍拿去救人,倒也合理,隻是這嗜血公子,怕是會將江湖攪得腥風血雨。”
高亞男道:“話說,這天玄劍真有如此厲害?”
華真真搖搖頭道:“我知道的還沒你多,你該問小羽啊。”
“他連你都不提,怎麼會告訴我呢?”高亞男道,“算了,知道也沒用,劍亦不在我們手裏,就算在我們手裏,怕是也隻會給華山派帶來災禍,而非幸運。”
華真真點點頭道:“我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他那麼好的人兒,該有著美好的生活。”
“他,那麼好的人。”高亞男笑道,“恐怕啊,隻有你會這麼誇他。”
華真真道:“也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臭臉,叫誰看了亦不會開心。”
“一點都言不由衷。”高亞男道,“他不在,有我陪伴著你呢,你現在感覺如何?”
華真真道:“再有幾日就會恢複得差不多吧。”
高亞男道:“我也差不多了,那梅樸還真是厲害,年紀輕輕,醫術如此高超。”
華真真道:“他是個不一般的人,身上透著讓人難以琢磨的氣質,武功絕對不會在我們之下。”
高亞男道:“特別他看無爭的樣子,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若不是無爭亦不是什麼善茬,我真擔心他會被算計。”
華真真苦笑道:“你是誇啊,還是損啊,什麼叫做不是善茬。”
“哎,好師妹,我就隨口這麼一說,你就不樂意呢?”高亞男道,“我是欣賞他,所以我稱呼他為無爭,顯得大氣,你叫小羽長,小羽短的,就把人家叫成個小弟弟一樣。”
“他本來就是。”華真真道,“你說梅樸到底是什麼人?”
高亞男道:“鬼醫聖手,通曉江湖事,但誰也不能知道他的背景,傳言有人去找霜月宮主查他,但是霜月宮主退了錢,表示無能為力。”
“霜月宮主亦不知道。”華真真道,“那他的身份也太神秘了。”
高亞男道:“如果霜月宮主知道,隻是不願意說呢?要知道,當目前為止,霜月宮還沒有給不了的答案?”
華真真突然驚訝道:“那隻有一個可能,這梅樸跟霜月宮有關,不然他又怎麼會通曉江湖密事。”
“對。”高亞男道,“那他肯定已經明白你跟無爭有一腿,倘若他將你跟無爭有一腿的事,告訴他人,恐怕,你們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能認出我們?”華真真驚訝道,“但是還有你陪著,我不在乎。”
“我想他不會浪得虛名,自然知道我們是誰。”高亞男道,“我也比較當心,你的小情郎,會不會讓他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