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艾琳的閨房當成了新房。
牆上那些卡通圖片換成了幾張結婚靚照,床上的洋娃娃變成了兩個印有大紅“囍”字的鴛鴦枕頭。
這間曾經洋溢著少女芬芳的屋子,多了一個男人的體味,四處彌散著體液交彙而成的特殊味道。
洗完澡後,兩人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張武摟著肖艾琳的細腰,輕聲問:
“老婆,我從你家走後,你生氣了嗎?”
“還好意思說呢,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家夥,人家在生氣的時候,你不曉得哄哄我,反而一走了之,真氣死我了。”
“那我走後,你媽媽沒有說你什麼嗎?”
“當然說了啊,她還給我灌輸了一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害得我聽得耳朵都起繭疤了。”
“她沒告訴你‘嫁漢吃飯穿衣吃飯’嗎?”
“說了呀,現在你才覺得虧欠我了吧?”
“是啊,不過我虧欠你的以後一定要加倍償還。”
“你隻知道說好聽的,那你告訴我怎樣償還?”
“第一、我不能在你生氣的時候離家出走;第二、要學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精神;第三、千萬不在外麵拈花惹草,做出有損自己名聲和家庭的事情;第四、不……”
張武一邊說,一邊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肖艾琳將他放在自己胸部上的手拿開,媚笑著說:“別光撿好聽的來忽悠我,說點實質性的。”
“我說得夠全麵的了,還有什麼實質性的?”
“還是讓我告訴你吧,第一、知道自己犯錯誤的時候,回家要主動向老婆道歉,並自覺跪在地板上祈求老婆寬恕;第二、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聽老婆的話,即使老婆的話錯了也要認為是對的,不得當麵批評和指責;第三、別……”
“媽呀,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平等條約嘛。”
“那你說說看,這個家哪個說了算?”
“當然是你啊?”
“既然這樣,你現在就可以補償我了。”
“怎麼補償?”
“幫我揉揉背啊,傻瓜!”
張武一下子樂了,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像煎魚一樣將老婆的身體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然後輕輕地在她的後背上撫弄和揉搓。
“哎呀,真舒服!”
“哎喲,好疼、你輕一點!”
“啊呀,好癢、好癢!”
肖艾琳一邊“嗬嗬”地嗤笑,一邊在床上翻滾著,小聲哀求道:“老公,你別撓人家的癢癢嘛……”
床頭燈關閉,牆壁上的掛鍾“嘀嘀噠噠”地走過不停。
在這溫柔的夜晚,他們感到了彼此的心跳,仿佛是他們彼此的脈搏正在隨著時間的步伐一起行走。
這一夜,肖艾琳在張武的懷抱裏睡得很香、很甜、很踏實。
在這張帶著童貞的浪漫,少女的幻想,伴隨著她成長的溫床裏,肖艾琳第一次體驗到了幸福原來是如此之快,來得如此真切。
當一個人尋找幸福的時候,幸福本身在自己眼前,當你努力想抓住幸福的時候,幸福已經溜走。
第二天,張武一大早就醒來了,肖艾琳還在旁邊酣睡,他不忍心驚擾老婆的好夢,於是走到陽台上,欣賞東方的日出。
當太陽光普照大地,城市逐漸蘇醒,家屬區的樓房、綠化帶變得越來越清晰。
晨練、跑步的人們從樓道裏衝出;老頭、老太太們拿著菜籃子走向市場;樓下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天亮了!”
張武伸伸懶腰,回屋換上衣服,穿上拖鞋從臥室裏走出來。
丈母娘正在廚房裏忙碌著,回頭對她笑了笑,說: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一向過慣了單身漢生活,養成了晚睡晚起的張武違心地說:
“在單位習慣了,媽,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呢?”
“什麼都不用你做,早餐比較簡單,你去衛生間洗完臉,叫琳琳一起出來吃飯吧?”
洗漱完畢,張武暗自思忖:“我該不該現在就讓肖艾琳起床呢?”
肖文斌穿著睡衣從自己的臥室走出來,問:“你不是在耍婚假嗎,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爸,我今天就想去單位上班。”
肖文斌哈哈大笑說:“你啊,和我當年一樣,天生就是一個工作狂,我就喜歡你這種作風,不過你和琳琳說了嗎?”
“還沒有呢。”
“那還不去和她商量一下?”
張武低著頭走回臥室,看著肖艾琳還在睡夢中。
他坐在床沿上,心裏感到七上八下的。
肖艾琳睜開眼睛,伸開雙臂,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她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摟住張武的脖子,嬌聲問:“老公,時間還早呢,再陪人家睡一會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