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先躺好!”張武將肖艾琳的胳臂從頭頸上拿開,將她輕輕放回床上,慢吞吞地說:“親愛的,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麼事,你說吧。”
“我想今天就回單位上班。”
肖艾琳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厲聲問:
“你……你說什麼?”
“我想馬上去單位上班。”
“那我問你,我們的婚假是多少天?”
“一個月啊。”
“我們現在耍了幾天?”
“一個禮拜。”
“虧你想得出來,我們才耍幾天,你就像催命鬼叫你要去單位上班,你不是剛結婚就開始嫌棄我了?”
“沒有啊,我覺得一旦工作停下來了,就有點不習慣了。”
“工作、工作,我看你滿腦子都是工作,既然工作對你那麼重要,你還結婚做什麼?”
“我還不是想多掙點錢回來買房子嗎?”
“誰逼你買房子了?”
“我覺得總住在你們家不踏實。”
“如果你覺得我們家的人對不起你,或者什麼地方虧待了你了,你可以馬上搬出去,我絕對不會攔你。”
“人家不是和你商量嗎,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
張武跌坐在床沿上,顯出一臉十分委屈的樣子。
肖艾琳起身下床穿上拖鞋,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嘮叨著說:
“掃興,一大清早就讓人覺得不消停。”
母親看見肖艾琳氣衝衝地從臥室跑出來,說:
“琳琳,快讓張武出來吃早飯。”
肖艾琳沒好氣地說:“他不吃就拿到樓下喂狗去,養條狗還會搖尾巴,我看啊,養個白眼狼連尾巴都不會搖。”
梁文燕莫名其妙地問:“你那根神經不對了,一大清早起來就抽風?”
“不是我神經不對,是你那個乘龍快婿腦筋有問題。”
“他怎麼惹你了?”
“我好不容易向社長請了一個月的婚假,我們的婚假才度幾天,他就嚷著要去上班,你說他不是腦子裏缺根弦是什麼?”
一聽這話,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的肖文斌樂了,故意打圓場說:
“我的寶貝女兒是為這件事生氣啊,其實,張武是我讓他去上班的。”
“原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你啊,我看啊,你才是一個十足的老古董,一個新時代的法西斯,一點也不通情達理。”
“琳琳批評得對,你別說我還真的忘了,張武上班的時候歸我管,八小時之外歸你管,今天是爸爸越權了,我撤回讓張武婚假沒結束之前去單位上班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