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燕回家見肖艾琳一副歇斯底裏的樣子,就知道她和張武鬧架了。
她心裏清楚,在丈夫被雙規期間,家裏人不能再有半點閃失。
“琳琳,你這是怎麼了?”
肖艾琳高聲尖叫:“離婚,我要和張武這個窩囊廢離婚!”
“張武怎麼惹你了?”
“他從公司辭職了。”
“他為什麼要辭職呢?”
“他說是因為我爸爸的事情牽扯到他,別人要整他,就像縮頭烏龜一樣離開了公司。”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今天。”
梁文燕低頭沉思了半響,覺得丈夫落到今天的地步和自己的莽撞行為脫不了幹係,如果女兒和女婿之間再出一點差錯,家裏更會亂得像一鍋粥。
她勸慰道:“你也知道,張武和你爸爸一樣是一個工作狂,既然他主動提出辭職,不知下了多大決心,他已經辭職了,你就應該安慰他,鼓勵他,讓他振作起來,去尋找新的工作。”
“即使要辭職,也應該和我商量啊,他這樣做,還把我當成一家人嗎?”
“他可能是怕你會為他辭職的事情執意阻攔,才沒有和你商量,我認為,離開那個破公司也好,你爸爸為公司做了那麼大的貢獻,最終還不是落到一個被人誣陷,被檢察院隔離審查的結局嗎?”
“我現在懷上了他的孩子,工作那麼難找,張武又那麼迂腐,他還能找到什麼樣工作呢?如果孩子生出來,他沒有工作了,一家人靠我一個人的工資,我們拿什麼去養孩子,哪裏還敢奢望買房子的事情呢?”
“你也別考慮那麼多了,中國如今有十幾億人口,那麼多失業人口,哪裏有被餓死了的,大家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肖艾琳覺得母親的話有道理,意識到剛才的做法有點過分,雖然挨了丈夫一巴掌,可她還是將丈夫撕扯得昏頭轉向,抓得傷痕累累,心裏的怨氣自然平息了許多。
梁文燕將晚飯做好之後,見張武還沒有回來,擔心著問:
“琳琳,張武今天心情不好,你和他吵架出門,他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去外麵喝醉酒和人家打架呢?”
“活該,被人家打死才好呢。”
肖艾琳裝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母親正色道: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趕快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家吃飯。”
“要打你打,反正我現在不想聽他的聲音。”
肖艾琳嘴裏雖然這麼說,可心裏還是對丈夫在外麵有些不放心,便用座機撥通了張武的手機。
鈴聲響了很久,可始終沒有人接聽。
她憤然地將話筒甩在座機上,大聲說:“媽,你別管,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天生就是一個賤種,我看他在外麵能逍遙快活多久?”
草草地吃了幾口飯,肖艾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門心思尋思張武在外麵做什麼勾當,根本沒有閑心看那些無聊的電視。
梁文燕跑過來坐在她身邊。
“琳琳啊,張武可能在氣頭上,不接你的電話就算了,看在你肚子裏的孩子份上,我估計要不了多久,等他氣消了之後,自然會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