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追到醫院大門口,一把拽住老婆的手,肖艾琳固執地將胳臂一甩:
“滾開,別碰我!”
“老婆,你聽我解釋嘛!”
“沒什麼好解釋的,嫁給你這個醉鬼,我這輩子真瞎了眼。”
肖艾琳怒目圓睜,張武醉態萬千,兩人在路上拉拉扯扯。
看熱鬧的人立即圍了上來,有人小聲議論,有人指指點點,有人虎視眈眈,似有大路不平旁人鏟的架勢。
張武怕別人誤以為自己是耍流氓,立即將手鬆手。
肖艾琳衝出包圍圈,跳上了一輛出租車。
張武攔上另一輛車緊隨其後,兩輛出租車先後在肖艾琳父母家那片小區門口停下來。
剛下汽車,肖艾琳像兔子一樣跑回家裏,張武沮喪地在肖艾琳家樓下徘徊,涼風一吹,頓覺自己尚有些頭昏。
一想起嶽母那張冷冰冰的麵孔以及肖艾琳那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他就感到有些不自在。
為了不使自己在肖艾琳父母家受窩囊氣,他決定先回到剛搬進的租住房,等肖艾琳氣消了再說。
張武朗朗蹌蹌地回到自己的租住屋,覺得這個昨夜還充滿浪漫和溫馨的新家仿佛籠罩上了一層陰影,他的心灰蒙蒙的。
一個人住進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裏,感覺分外冷清,他和衣躺在床上,任憑思緒在醉生夢死的世界中流淌。
房子可以改變人們的居住環境,卻無法改變人們的秉性。
張武是一個酒後容易亂性的家夥,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總喜歡將自己心裏的苦水向其他人傾訴,於是打電話就成為最直接的交流方式。
他本想給肖艾琳去電話,詢問她氣消了沒有,可又怕老婆損他。
於是,他把電話打到了馬勇那裏,幾個月沒有和老同學聯係,他很想了解東方成套設備集團公司的情況。
馬勇在電話裏告訴他,自從蔡誌明當上董事長後,他處處受到排擠,如今,已調離了原單位,出任蓉城人民政府駐上海辦事處副主任一職。
馬勇在電話裏發了一通牢騷之後,感慨的說:
“就讓那些跳梁小醜去折騰吧!”
這句話和肖文斌下台時如出一轍,張武從他們共同話語中,似乎領略到了官場上“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放下馬勇的電話後,他的手機隨即響起,剛一接通,王丹丹就一個勁地叫嚷起來:
“張武哥,你現在哪裏?”
“我……我在外麵啊?”
“外麵是哪裏?快告訴我。”
“都這麼晚了,你還有事嗎?”
“當然有,我馬上想見你。”
“有什麼事不能再電話裏說嗎?”
“不能!”
張武本身就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家夥,見王丹丹執意要見自己,便不再堅持。
“我在光華小區,4幢2單元3—2房。”
“你在哪裏做什麼?”
“這裏是我現在租住的房子。”
“真的嗎?”
“是啊,難道我還會騙你?”
“肖艾琳沒有和你住一起嗎?”
“沒有,她回丈母娘家去了。”
“那你在房間等我,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