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追查凶手嗎?”
“不,我想今晚我倆連夜返回倫敦去。”
福爾摩斯的話真是讓人感到意外,我們來這兒才幾個小時,一開始調查就幹得這麼漂亮,現在竟然要放手回去,我真是不明白。一路上我問了他幾次,而我的朋友不肯回答回去的原因。當我們返回馴馬師的住所時,上校和警長早已在客廳等著我們了。
“達特門的新鮮空氣真令人心曠神怡,隻可惜我和我的朋友打算連夜返回倫敦了。”
警長聽了他的話張大了嘴,上校輕蔑地瞅著我們。
“這麼說你們對抓住凶手已經喪失信心了,”上校聳了聳肩,又說,“先生們,我很抱歉,請你們過來做你們不能完成的事情。”
福爾摩斯淡淡地說:“抓住凶手,是難度不小,但我相信,你的馬肯定會參加星期二的比賽,你不用多考慮,你隻要另請騎師就行了,另外,我需要一張斯德瑞格的照片,好嗎?”
警長從一個信封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了福爾摩斯。
“親愛的格瑞戈裏,你把我需要的東西事先都準備齊了,請您在這兒稍等片刻,我想問女仆一個小問題。”
“我不得不說,我對這位從倫敦趕來的顧問深感失望,”我的朋友剛一出去,羅爾斯上校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看不出他來這兒之後有什麼進展。”
“至少他已經向你保證那匹名馬會參加星期二的錦標賽。”我對上校說。
“他是向我保證過了,但願他能找到我的馬,讓它參加比賽,那樣的話我就不會貶低他。”
我正要駁斥上校,福爾摩斯走了進來。
“先生們,我已經準備好回到達米斯多哥鎮去了。”他興致勃勃地說。
在我們上四輪馬車時,一個小馬倌給我們打開車門,福爾摩斯像想起什麼似地,走近小馬倌問他:“你們的圍場裏有一群非常可愛的綿羊,誰在照料它們呢?”
“是我呀,先生。”小馬倌挺神氣地回答。
“最近你有沒有發現它們有什麼情況。”
“先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隻是不知怎麼的,有3隻綿羊的腳有點瘸了。”
福爾摩斯咧開嘴輕輕地笑了,他十分滿意這個回答,得意地搓搓手。
“真是料事如神,華生,我猜測得沒錯,格瑞戈裏,我想你最好注意一下羊群中的這一怪異現象吧。車夫,咱們走吧。”我的朋友說道。
羅爾斯上校的表情仍舊同先前一樣,對我們的能力表示懷疑,但從格瑞戈裏警長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對福爾摩斯的話十分專注。
警長問:“你覺得這事情很重要嗎?”
“相當重要。”
“另外,還有別的要注意的問題嗎?”
“還有狗,那晚上狗是不是有怪異的反應?”
“這正是讓人感到迷惑不解的地方。”歇洛克·福爾摩斯接著提醒道。
過了四天,我和福爾摩斯乘車到溫徹斯特去看維塞克茲杯錦標賽。羅爾斯上校如約在車站接我們,我們搭乘他的馬車到城外的跑馬場去。一路上,上校麵色陰沉,態度冷淡。
“直到現在,我的馬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上校怒氣衝衝地說。
福爾摩斯的回答不緊不慢,“我想見到它時,你總該認識它吧。”
“我同賽馬打交道快20年了,還從未有人問過我這樣的問題。”上校不滿地說,“連小孩子也識得銀色白額馬的白額頭和它那斑駁的右前腿。”
“賭注的賠率是多少?”
“這真讓人摸不著頭緒,昨天是15∶1,今天卻成了3∶1,你看,跌了這麼多!”
“嗬!這麼說有人知道了消息。”福爾摩斯說道。
馬車駛到看台的圍牆邊,牆上貼著參加賽馬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