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患了一種原因不明的神經官能症,不久我與她分居了。很快我有了年輕的情婦。她叫美也子,是個頗有魅力的女招待。

一天夜裏,我和她在情人旅館幽會。在床上,美也子嬌滴滴地問我:

“喂!你怎麼還不同她離婚呢?”

“她說什麼也不同意。”

“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結婚呢?”

“你不要著急嘛!”

“你可是跟我打了保票的。”

“聽說去年年底你妻子自殺未遂?”美也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問道。

“喔,她得了神經官能症,服了安眠藥想自殺。”

“當時報告警察了嗎?”

“沒有。隻請了附近的醫生私下了結了。”

“有遺書嗎?”

“有一封潦潦草草的遺書。至今我還保存著。”

“那不正好嗎?”

“你說什麼正好?”

“可以再利用一次那份遺書啊。這次就請她真的自殺吧。”她神秘地一笑,逼著我下決心。

於是,在星期六的深夜,我在家裏親自煮了咖啡送到我妻子跟前。患失眠症的妻子正一個人看深夜的電視節目。

她很高興,端起來香甜地喝了下去。不一會兒,就痛苦地用手抓了胸口一陣子便斷了氣。因為我在咖啡裏放了劇毒的農藥。

之後,我把她的屍體搬進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讓她靜靜躺著,然後把裝著喝剩下摻有毒藥的白色咖啡杯放到她的枕邊。接著,我又去梳妝台裏取來化妝品,在她那憔悴的臉上抹上白粉,再擦上口紅,一副漂亮的淡妝。這是因為上次她自殺時曾認真地化過妝。這樣我巧妙地偽裝了她自殺的現場。

第二天早晨,我又裝作剛剛發現妻子自殺的樣子,撥電話叫來急救車。

急救車很快就來了,救護人員查看屍體後,拿起枕邊兒的咖啡杯問道:

“她喝了有毒農藥的咖啡。農藥是從哪兒搞到的?”

“妻子的娘家是農民。我想是她回娘家時弄到的。”

“有遺書嗎?”

“有,在枕頭下麵。”

我把保存下來的遺書拿出來給人看,因是妻子的筆跡,不用擔心被懷疑。

救護人員讀了遺書似乎明白了,可突然又拿起咖啡杯和死者的臉對比,看了好半天之後說:

“死者不是自殺,有可能是他殺。一定要報警。”說著,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我。

這個混蛋的救護人員,這分明是一個自殺現場怎麼能說是他殺呢?我當然不能攔著他不讓他去報警,這下事情可就變麻煩了。

不久來了警察隻見那個救護人員在警察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警察小心翼翼地收取那個咖啡杯後向我走來。

那是個中年模樣的刑警。我連忙對他說:“我的妻子是自殺……”

“不,是他殺。”那個刑警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頭。

“怎麼可能?這有她的遺書。”

“遺書或許是有,但這是偽造的自殺現場,你妻子用過的咖啡杯上沒有唇印,這說明是在化妝前就死亡了,然後被凶手化了妝。現在,你作為謀殺妻子的嫌疑人被捕了。”

完了,我的設計被人識破了,我怎麼非要畫蛇添足給她化妝呢?

頓時我覺得天塌地陷般的恐慌,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