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楊凡也陷入了沉默。他開始思考,無數修士為什麼而修煉呢?為了更高的實力,為了更長的生命,還是為了遙遙無期的目標?
“哎,走吧。”
楊凡收回幻神鏡,不管仍在幻境中的靈隱,獨自轉身離去,眉頭微皺,也許他還在思考著那個問題。
“少年,請留步!”
一聲縹緲的聲音突然在楊凡腦海中回蕩起來。
楊凡立即站定,舉目四望,全身戒備道:“是誰?誰在叫我?”
幻陣中的靈隱緩緩轉向楊凡,麵目依然恐怖嚇人。
靈隱靈識傳音道:“是我,一個孤獨可憐的怪物,這次多謝你了,讓我終於解脫掉這孤獨而漫長的一生。”
楊凡望見靈隱突然看向自己,嚇得他後退一步,心中驚訝萬分,這到底是何等修為啊,連幻神鏡也拿他沒辦法。
“你想幹什麼啊?”
“哎,當年閉關走火入魔,也不知道被人類奴役了多少歲月,如今神智清醒,才知道發生的一切,哎...少年,剛才多有得罪了。”
楊凡抹了一把嘴角血跡,勉強一笑:“嗬...沒什麼,我不介意。”
“漫長的歲月,無盡的孤獨,終於要結束了。”靈隱有些興奮,有些惆悵。
“好吧,臨走之際,作為報答,我將這本神秘的枯木訣傳給你,希望它對你有用。”
突然一股晦澀難懂的文字深深印入楊凡腦海中,一生不忘。看著這些文字,楊凡突然想到了靈隱訣,兩者會不會是相鋪相成的功法?若是當年那兩小賊知曉楊凡擁有了枯木訣,肯定會抱頭痛哭起來。這本枯木訣正是兩小賊宗門內的最高心法,而且這本靈隱訣比他們的還要完整,還要具體。
靈隱望著夜空,望著那輪血月,漸漸露出一絲興奮的笑容,但在楊凡眼中卻是恐怖。
“嗨,母親是你嗎?孩兒想你想得好苦啊,你等著,孩兒這就下來陪你。”
隻見,劍陣中靈隱的身體漸漸消散融化,如一堆碎紙屑,如潔白雪花,紛紛揚揚散去,向著那輪血月飛去。
那個孤獨的靈魂終於輪回而去,他終於回歸了母親的懷抱,體會到了一生中那僅有的溫暖。
楊凡呆呆地望著消失的靈隱,心中五味具雜,不知是替他慶幸,還是同情他。
突然夜空中飛來許多黑影,他們肩生雙翅,如鳥人般,盤旋在也月光下,圍繞著靈隱的散去的碎片,遲遲不肯散去。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陣低吟,似吟誦,似哭泣,似悲歌...
“吾輩乃永生一族,以血為食,以夜為晝。光明是對吾輩的詛咒,長生是對吾輩的折磨。吾
寧願舍棄永生之軀,舍去不朽容顏,隻為換那片刻溫暖...”
聽著這種如泣如訴的聲音,楊凡有所感悟,他似乎明白了不死族墮落背後的辛酸,醉生夢死中的痛苦。天際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楊凡歎息一聲,向著金烏學院飛去。
... ...
金烏學院,後山竹林,一道白色倩影依然在其中舞劍,翻飛的身影,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充滿了無盡的柔情與魅力。
“哎。”
一聲滄桑的歎息聲從竹林中遙遙傳來,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嫗正站在竹林一腳,她正是一直隱居在金烏院的阿布,冰雪琪亦師亦母的親人。
“師父,您來了。”
冰雪琪漸漸停下來,麵容有些溫柔,但眉頭依然顰蹙。
“我聽說他的事情了,你真不...”
“師父!”冰雪琪打斷了阿布說話,她還不想破壞心中那份美好的幻想,同時也不想別人來打破。
“師父,不要擔心我了,徒兒心中自有分寸,對與錯,正與邪,愛與恨,徒兒都明白。”冰雪琪又繼續輕訴。
“哎,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心中藏的事情,逃不過我的眼睛。我知道你都明白,你性格正直如這青竹,寧折不彎,可是他知道嗎?他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嗎?他知道你為他喜怒哀樂嗎?”
冰雪琪微微點頭,沉默無語。
見冰雪琪不說話,阿布又生氣道:“我聽說,他身邊已經有一個女孩了,他現在在哪裏?”
冰雪琪臉色有些慌張,搖搖頭,又是一陣沉默。
“又是一段冤孽啊。罷了罷了,一切隨你去吧,對了,在我老婆子眼中也是沒有正邪之分的。”
阿布衝冰雪琪一笑,轉身離去。對麵的冰雪琪也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一時整個天地春暖花開。
金烏學院,錢來孫亮兩人最近和趙曉偉走的比較近,三人勾肩搭背,進進出出客樓,引來不少人關注。但這對青龍和蕭問天一眾師兄卻是幸事,因為這兩個惹事精不來麻煩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