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心理作祟,整夜都在輾轉不安中度過。最終我還是從帳篷中爬了出來,陰暗的天色,隱約能辨認出幾分藍色。
“越柏年越柏年,你睡了嗎?”
一路狂奔下山,循著記憶摸到了停在山下的車輛。我趴在車外往裏麵看,車廂內仍舊漆黑一片,暗得連人影都不能辨認出來。
哢嗒一聲,過了許久,裏麵的黑影終於有了動靜。
我帶著一身寒氣爬上了車內,一進入有瞬間的窒息的感覺,畢竟全封閉式的車廂不同於外麵的空氣。
“越柏年~”依稀看到對方的身影,我伸手去抓住他的肩膀著急地搖晃著,“越柏年,你睡著了嗎?”
“我要是睡覺了,你還怎麼進來?有事就說!”越柏年聲音十分低沉,帶著幾分慵懶和不滿,貌似是我打攪了他的美夢。
我鬆開了抓著他衣服色手,遲疑了許久才小聲說道:“越柏年,我尿 急。”
“季悅兒,你尿 急就去上啊,你找我做什麼?”顯然越少對此感到百般無奈,語氣微微帶著不悅。
“那個我怕。”我回頭看著寂靜的山林,心中不由充滿了恐懼。話說我剛剛是怎麼跑下來的?太恐怖了,我居然都不知自己經曆了這麼危險的事。
某人在漆黑中用那雙陰鷙的眼神盯著我,許久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季悅兒,下不為例!”
“謝謝~”
下了車,越柏年帶著我往一側的山林間走去。我跟在他身側走著,眼珠子不安地左顧右盼。
走到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越柏年用手機照了一遍周圍的環境,最終把燈亮關了。
“就在這裏吧,趕緊!”越柏年說完,便把身子轉了過去不去看向我。
我躲在樹後才慢慢動作起來,靜幽幽的環境令人覺得愈發不安,所以我故作淡定地跟他扯話題道:“越柏年你知道嗎?今晚遇到的那三個人真的挺好的,尤其是那對夫婦,特別的搞笑。”
“嗯。”
得到他一聲回複,我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他妻子是屠戶,以前專門殺豬的。特別有趣的是,那妻子有嚴重的近視眼,殺豬的時候別人都是插脖子的,然後他妻子就跑去插豬的屁股,哈哈~你有木有覺得很搞笑?”
“季悅兒,老實說這一點都不好笑。”越柏年冷淡的話像一盤冷水撲來。
我鬱悶地閉上了嘴:這不好笑嗎?
返回時,越柏年說要送我回去,我自然也是這麼期望的。一路上,彼此默默無言地走著,我低頭看著地麵上那道光影,感覺到某種的尷尬的氛圍從兩人間縈繞不散。
“季悅兒,以後在外多個心眼,總比沒有的好。”越柏年率先打破了沉寂,開啟了領頭的說教模式。
“我知道了!”對於這種發號施令的話,我內心是排斥的。這種內心的不滿總有一天會滿溢,最後爆發。
我憤憤地複了一句:“我自己會想的好嗎,越柏年別總把我當個小孩子好嗎?”
對於我的不滿,越柏年隻淡淡地擺了擺腦袋,“我隻是好心提醒你。”
“哪有這麼多可以擔憂的事?越柏年你不覺得你總是在給別人樹立條條框框,限製別人跟你那樣嗎?你自己跟林局長有不合,就讓整個偵查部門與他對抗。”
“還有呢?”越柏年突然停下了腳步,冰涼的雙眸透過空氣間的夜色,落在我的臉上。
天色微微放明,即使沒有燈光,對方麵部的輪廓已經變得清晰。
還有?這麼風平浪靜的越少,我心忐忑。我左右張望這,唯獨不敢與那尖銳的目光對視,支吾著出聲道:“還有的就是你不應該多管別人的事。”
“什麼事?”
看似平靜的一句話,卻步步逼近。我終究還是沒有崛起的力量,與之爭鋒相對,“沒什麼事。反正換做是曹升姐姐,他是不會隨意幹涉我的行為。”
最後一句絕對是抱怨,故意說給某人聽的。然而,結果是……
越柏年冷著臉色,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季悅兒,給我離曹升遠點!”
我憤怒地瞪著他,質疑道:“越柏年你又來了!曹升不是你朋友嗎?怎麼,連你的朋友都不能相信?”
越柏年麵不改色地回複道:“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他是我朋友!季悅兒,曹升沒有你想著這麼簡單。”
我幹脆地打斷他道:“然後呢?每個人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那是不是對待每個人都要保持警惕?”
越柏年對我儼然沒有了耐心,“季悅兒,這話我就給你擱著,你聽不聽是你的事。”
既然是我的事,你就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