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單奉心裏有了結果的時候,一個村民急急忙忙的從外麵跑進來。
“知遙,知遙,快點,村長昏倒了……”
一進門,眼睛就往屋裏找,村民說的話他們都聽見了。
“村長怎麼了?”勻桑向前一步,剛才她看村長的時候還好好的,而且還有那麼多人陪著,怎麼會暈倒了。
勻桑見村民不理她,一個勁兒的往裏麵瞅,直接打斷了他的視線,“知遙姐姐不在,村長是出什麼事了嗎?”
村長家的這幾個人,他是見過的,別人帶著他們往外走。
走到村口的時候,正好碰見一群人中抬著一個人,正是村長。
村民們說村長是被嚇暈過去的,他們在淩霜山莊裏到了七公子的屍體。
勻桑知道,七公子是村長唯一的家人了,七公子一死,就剩下老人一人獨活在世上,怪可憐的。
單奉往老人身上注入了一絲靈氣,不一會兒見村長眼皮微微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眼球混濁不清,眼角還掛著一絲分泌物。
村長一睜開眼,嘴裏邊喊著:“小七啊……”
幾日的時間,女兒與姑爺紛紛遭遇人禍,樸村長一下子到了彌留之際,整個人失去了生氣。
樸村長平時待人極好,在村裏也是最為受人尊重,此時了解情況的村民臉上也是掩蓋不住的難過。
充滿悲傷的渾濁的眼睛艱難地往周圍轉了一圈,然後慢慢合上,一聲低呼響起,有人哆嗦著手伸到老人的鼻子下一探,驚呼出聲。
“村長……”
此起彼落的呼喊聲,樸村長的身體不停的被搖晃著,再也叫不醒這個老人了。
生死無常。
勻桑捂住了嘴巴退出人群中,撞上一個僵硬的物體,回頭一看,是單奉。
他的視線也落在樸村長身上,不過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像是在看待一件很平凡的一件事。
他都不會難過嗎?
勻桑想要將這句話問出來,到了嘴邊卻隻是問:“知遙姐姐怎麼辦?”
在勻桑看來,樸村長也是知遙唯一的家人,現在知遙失蹤,樸村長又突然去世,那這事她該告訴誰?
本來就對無相乙不滿的村民們此時將樸村長的死歸結到他身上,更是憤怒難當,一窩蜂地又往山上去了。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單奉搖頭,他可沒有多管閑事的功夫。
可是最後,他們還是跟著到了淩霜山莊。
還沒進山莊,他們率先看見了被吊掛在一旁的七公子的屍體,其慘狀難以形容。
怪不得老村長會暈了過去,親眼目睹至親的人成了這樣一副慘狀,換做別人也會暈的。
大概上一次他們見樸村長暈倒後也沒顧上去找無相乙,就匆匆忙忙將樸村長送下山了。
靜悄悄的山莊裏彌漫著死亡般的氣息,時不時響起幾聲鴉鳴。
村民中有幾個是之前在裏麵呆過的,在得知吃了藥丸便無大礙後,發現確實沒有流血淚的症狀了,便放心地與以往一樣,該幹嘛幹嘛,這會也就跟著其他人上山來了。
明明昨日的時候,山莊裏還算是有些生氣的,現在走近山莊,整個感覺就不對了。
淩霜穀山莊內。
書房內。
地上躺著兩個人,一身黑衣的是無相乙的暗衛,黑影,已經沒有了呼吸。
而一身青衣的正是無相乙,鮮血浸透了胸口的衣裳,氣息紊亂,雙眼充滿了仇恨,直直望著門口。
門口處,站著一名青年,執劍而立,鮮血順著劍鋒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