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沒有死。
若不是因為他,她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單奉。”咬牙切齒的兩個字,透漏出濃濃的恨意。
“嘭噔——”
“誰?是誰在那裏?”
院裏細小的聲音傳入陰姬耳裏,頓時敏銳的目光冷冷地看向外麵,給春華遞了個眼神,春華點頭,躡手躡腳地往傳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石拱門的拐角處,勻桑正大汗淋漓地提著小心髒,氣都不敢大喘一下。
她本來是要順著這條路返回的,突然見一堆婢女的守衛都神色慌張地從這裏麵走出來,勻桑被這動靜吸引住,不自主地走到了這裏,更在聽見從陰姬嘴裏聽到充滿恨意的“單奉”二字時慌張得腳下一動,惹出了動靜,造成現在這種局麵。
在她不小心弄出動靜的時候她就迅速地隱沒了自己的氣息。這一會,陰姬並不知道她躲在這裏,不過聽到外麵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她就會被發現。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要做些什麼。
勻桑僵直著身體,往旁邊看了看,附近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這會想要迅速離開這裏是不可能的,隻能將她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別的地方去。
“喵——”
勻桑正愁著沒辦法,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她身後躥進了裏麵,還聽見了“啊”的一聲。
春華被這隻貓咪嚇得後退了幾步,隨即將貓提到魔後跟前,“回魔後,是隻貓。”
“把皮剝了,暴曬三天。”
“可是……這貓……”春華猶豫。
“怎麼?連你也不聽話了?”
陰姬目光一冷,嚇得春華收緊了頭皮,趕緊解釋,“奴婢不敢,隻是這貓似乎是漓蘇君的心愛之物,殺了恐怕……”
陰姬聞言,接過春華手裏的貓,被它炯亮的眼睛盯著很是不舒服,手上暗暗用力,“不懂規矩的人都得殺,又何況區區一隻畜生,無論主人再高貴,畜生終究還是畜生,改變不了。”
她手中的貓連掙紮都沒有機會掙紮一下,直接斷了氣。
從她對待魔尊就能看出來,陰姬絕對不是慈善之輩,隻是沒想到她會連一隻無辜的貓咪都不放過,勻桑雙手握了握,不敢再停留在這,悄悄地在裏麵的人沒有發覺的情況下離開了。
她先回到了魔尊的院裏,她遠遠便見殷之已經坐起來了,在外麵,靠著樹下。
勻桑想起她聽來的八卦,雖然不知其中的真實成分幾何,魔尊於他也是徒有虛名,此時還是叫他殷之比較適合。
“是勻姑娘吧?”
“你怎麼知道?”勻桑剛走進便聽見殷之的問話,有些好奇他的敏銳,但一想向一個剛剛失去雙目再也看不見的人問這話似乎有些不合適,剛想補救一下,卻見殷之不介意地笑了。
“你的腳步聲很輕,與這魔宮裏的人都不一樣,很好辨認。”
原來是這樣。
養了多少年,才在這魔宮裏養成驚弓之鳥的敏感。
勻桑在他不遠處坐下,看了一下殷之,五味雜陳。
“勻姑娘,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