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罷,我們稍作休息就背上行裝上山了。我把鬼靈雙牙背在背上,然後將一個大容量的腰包跨在腰間。其他的負重任務基本上都交給了程祥和章正,尚舒也隻是背了一個中號的雙肩包。
“客人是要上山采風啊?”農家樂主人一邊收拾餐桌,一邊笑著問我們。
程祥搖了搖脖子裏掛著的單反相機,笑了笑回答:“是啊,多看看這種自然風景是好的,也給自己洗洗眼嘛!”
主人端起一摞碗,邊向後廚走,邊對我們說:“那你們注意安全啊,記得天黑前要回來,不然山裏起大霧,容易鬼打牆!”
程祥對主人擺擺手:“不要緊,我們有童子尿!哈哈。”說著,程祥就轉身在前麵帶路了。
“你怎麼這麼沒臉沒皮的。”我跟在程祥身後小聲嘟囔。
“沒辦法啊,你一和陌生人說話就容易臉紅,你師父尚舒是不屑於多跟人家說一句話,你章正大人平時又喜歡端著一張撲克臉,那這個團隊裏的公關擔當不就隻能是小爺我了嗎。”程祥收起剛才對那農家樂主人的一臉市儈,恢複了平時嘻嘻哈哈的表情。
我沒接他的話,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泥土地上,向深山走去。
我們漸漸脫離了人工的道路,來到了一片荒林之中,程祥走在前麵手裏拿著一個指北針辨別方向。我們遠離了其他零落的遊客之後,在一棵大樹下稍作休息,這時,章正發給我們每人一個入耳式藍牙耳機,和一個精巧的小夾子,示意我們都佩戴上。
“這是升級版的無線對講器,在樹林裏也可以有效傳達,信號穩定。這樣避免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導致我們走散。”章正解釋道。
“你們,你們有沒有覺得頭有點暈暈的啊?”我靠在樹上不停地喘氣。
“沒有啊,你不是吧,這才走了多久就不行了?”程祥走過來摸我的額頭,手剛一放上來,就被章正一巴掌攔下。程祥撇了撇嘴:“行行行,你來。”
章正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把了我的脈搏:“沒什麼事,可能就是走得有些快了。”
“不對,我也覺得有些頭暈。”一旁的尚舒突然開口,“從吃過飯我就有些不舒服了。”
“不會吧?”程祥說。
“可能是這樹林裏含氧量高,醉氧了也說不定。或者是中午吃飯吃到了不衛生的東西?”章正猜測。
尚舒擺擺手:“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一點點暈而已,走起來就沒事了。”
我也站起來表示自己OK。
我們繼續向深山走去,荒林裏樹木雜草叢生,時不時有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此時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但是在這一片樹林中卻絲毫不覺得熱,倒是十分涼爽。樹木在季節的催還下已經慢慢變綠,陽光打在樹林裏,被無數枝椏割裂散落在我們腳下,泥土地裏鑽出的蘑菇和小蟻,時刻彰顯著這片土地的生機。
腳上的登山鞋沾滿了泥土,這讓我的腳步越來越沉重。不知道是午後的蟬鳴對我進行了催眠,還是一直的頭暈目眩讓我迷失了方向,我走著走著,竟然困倦地連連打哈欠。程祥走在最前麵,然後是尚舒,我跟在尚舒後麵,章正在我身後斷後。我的腳步越來越慢,身後的章正也跟著我一起慢了下來,在攀爬一個小坡的時候,困意襲來,我一不留神腳下一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