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尋一隻手抱著白小幺,一隻手正奮力與東生僵持著,他似乎並沒有聽到簡歐那句命令似的話語,就在兩人一直僵持不下的時候,懷中的白小幺終是忍不住痛輕哼了一句,方以尋突然間變成了發怒的瘋子,提腳就往東生的懷裏踹,可最終他還是慢了一拍又或者東生反應太快,總之當他那腳還在半途中的時候,東生的另一個拳頭就已經衝到了他的眼前,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拳方以尋是挨定了的時候,東生的拳頭就這麼在急速行進過程中刹了車,一個女人擋在了方以尋的身前,她就這麼突然的衝出,毫不猶豫的準備承受那一拳的重量,她穿著那雙淺藍色的綢麵高跟鞋筆直的站在那裏,她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身後男人的顫抖,緊接著是秦幽驚恐的尖叫,她抖著手指著前方膽大包天的兩個女人,一個親切而陰冷的挽著皇風的脖子,一個揮舞著餐刀漫不經心的審視著皇風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摟著皇風脖子的白慕楓非常簡潔的提出了要求,“讓那個雄性荷爾蒙暴漲的女人開門。”
皇風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他不屑也不懼一個女人的威脅,白靜嵐握緊餐刀,咬牙切齒的說:“你信不信我能在你臉上刻出一張世界地圖來。”
皇風依舊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白慕楓輕輕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嘴唇輕輕的打開,她的手慢慢朝著他腹部以下的地方滑去,“一旦我妹妹出事,我一定會從你身上拿走一樣東西,女人發瘋起來隨時能有讓人萬念俱灰的本事,你要不要猜猜我會拿走什麼……對了,你喜歡小孩嗎?”
皇風的臉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他是一個機關算盡的獵人,即使是認輸都必須得是他心甘情願的,“你不是第一個威脅我的女人卻是第一個威脅到我的女人,東生,放人——”
東生一退開,方以尋抱著白小幺猶豫的看著麵前清麗淡雅如幽蘭一樣纏繞了他數年的女人,女人淺淺的笑著,平靜開口,“去吧,我在家等你。”
白慕楓與皇風擦肩而過時隻聽皇風用篤定的口吻說了句,“白慕楓,惹上我,是要用一輩子來還債的。”
秦幽看著這個默默注視著方以尋離開的女人,隱藏了所有情緒,淡淡的說了句,“李墨,好久不見。”
對於這個強大的、冷漠的世界而言,我們渺小得不堪一擊,可我們依舊無所顧忌的努力著,為不可預言的坦途、為根之所係的家園、為等在前方的愛人,我們在一步一步的變得堅強,可是我們的未來仍舊是個迷,而這個迷的入口,是天堂,也是地獄。
白靜嵐和木風這場驚世婚禮就像是一場慘烈的戰場,每個人都為著各自的目的衝鋒陷陣,可最終究其結果,誰贏誰輸誰又是螳螂捕蟬的黃雀,無人知曉,隻知道這樣一場沒有硝煙、沒有炮火的戰爭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很多年後,有人這樣形容,不過一場鬧劇,它延伸得何其慘烈。
白小幺昏睡了三天後看見兩位依舊禮服加身臉色憔悴的親姐姐,第一句話竟是,“我的小方呢?”
白靜嵐挑著眉牙齒咬得吱吱作響,“你是說一雙美麗大眼睛那位還是辮子細又長那位啊?”
“二姐,我說的是方以尋啦。”
白靜嵐翻了一個‘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誰’的白眼,她轉頭看著在沙發上坐得筆直的白慕楓,無所謂的聳聳肩,“姐,走啦,順便叫主治醫師給這死丫頭弄一安樂死算了。”
白小幺嗲著聲挽留,但這無疑是火上澆油,“二姐,在你走之前也先告訴我方以尋去哪了吧?是他幫我送來的對吧?嘿嘿……”白小幺完全沒有注意到白靜嵐已經烏青一片的臉色。
“白妍夕——”白慕楓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她很少用這種大家長的腔調連名帶姓的叫白小幺,這是她慣有的嚴肅態度,她在發出訊號,這不是玩笑。
“白妍夕,我今天說的話你給我記好了,我隻說一次,方以尋這個人你給我從腳趾頭到頭發絲都忘幹淨了,別跟我辯駁你那些要死要活的愛情真諦,它隻會把你更快的折騰進棺材,當然,你非要往火坑裏跳我也拉不住你,可要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也絕不救你。”
白慕楓離開病房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她剛按下接聽鍵Elaine尖酸刻薄的小女人氣韻瞬間充斥了白慕楓的整個耳膜,“白妍夕,你還在豐岩島氣定神閑的喝著下午茶嗎?你一定猜不到J把誰給帶回來了,否則你現在一定能活活的被一口茶給卡死,是木風,木風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敷著麵膜考慮要不要把Cartier新上市的那款限量手鏈買了,聽完這個消息,我想我得先等你回來,陪你好好的挑一處風水極佳的墓地,對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