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37(1 / 2)

白小幺去了法國,帶著她的王冠。

世界仍舊繁華生動的運轉著,它從不因為任何人的離開而出故障,除了那些真正的在乎你的人,比如在白小幺離開的那天,白靜嵐泛紅的雙眼,在白慕楓強裝著一副金剛不壞之身隨口問出的一句,“你打算在那邊呆多久?”

白小幺在努力擠出的笑容中說出“我沒有想過再回來,也許就老死在那邊也說不定。”之後,白靜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死丫頭。”說完剛轉身,眼珠子就開始不停地往外冒水,她急切地朝著機場外走去,把白慕楓和白小幺遠遠地拉在了身後,白慕楓說:“要死回來死。”然後扔給白小幺一張自己的附屬卡後就走了,她們誰都沒有看到在機場嚎啕大哭之後被勸上飛機的白小幺,也沒有人知道那天方以尋和白小幺坐上了同一班飛法國的航班,而在航班降落法國後,他又買了回國的機票飛了回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好像隻為了逛一圈法國的機場,又或者隻為了陪著某個人回來。

我們並不衰老,卻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這是盛大的、安靜的、不可逆轉的一生,沒有人能在浩瀚的、深不見底的漩渦裏殘存,就連苟延殘喘的希望也不可擁有,即便你此刻風華正茂、雍容華貴、掌聲圍繞,可那又怎樣?在並不遙遠的將來,歲月都將把我們侵蝕成白骨,沒有人會記得不可一世的我們,還有閃耀光環下鮮血淋漓的故事。

江南很快進入了冬天,這裏的冬天很少下雪卻冷得刺骨,輕微的一陣風就能讓人連續打好幾天的噴嚏,這種寒冷不像是北方那樣的豪邁,反而有點小家子氣,就像是在你裹得厚厚的羽絨服裏冷不丁的倒下一盆冰水,被風一吹就凝結成了冰,在這樣的天氣裏,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個球在街上滾動的打工仔,基本上都是住在五環以外或者市區的某個地下室裏不足十平米地方,也許他們在天色還保留在午夜的模樣時就慌忙而急切的往市中心這個深不見底的金色漩渦裏趕,他們倒四五趟車,在擁擠的地鐵裏翻閱著會議資料或者老板閑得無聊時交代下來的工作,然後胡亂的把幹澀的廉價麵包塞進嘴裏,他們盡可能的擠壓著謹慎的屬於他們自己的私人時間不是為了證明他們有多忙碌、多辛苦,這是他們還能在這座有著小家子氣的冬日的城市裏,被冷風澆灌著身體所作的努力,他們迫切的需要被這座城市接納,即便隻是作為螻蟻一般的歸屬感,他們也情願為此在地鐵裏啃一輩子的麵包。

江南,慶安路18號。

老宅子的大門前,白慕楓披著GIVENCHY的橘紅色皮草,從她新入手的法拉利LaFerrari上下來,才把車門關上,“咣”的一聲,她LaFerrari的屁股就被一輛阿斯頓馬丁RapideS強吻了,她盡量忍住胸口上那團熊熊燃燒的烈焰,優雅的轉身等待著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倒黴蛋從車裏出來,她目光冷森,思緒飛揚,她是在想要不要朝這倒黴蛋腦門上開槍?不,她是在想到底開幾槍的問題,如果她回頭仔細看一眼LaFerrari已經被撞得完全凹進去的屁股,那麼不排除她能把這倒黴家夥的腦門打出一個馬蜂窩。

男人從RapideS裏出來,穿著Armani黑色皮大衣定製款和同品牌的牛仔褲,像一個剛在米蘭時裝周上聲名鵲起的模特,有一種新生的朝氣在他身邊圍繞,好像天生就是站在舞台上的,介於白慕楓對娛樂圈少得可憐的了解,如果他不是某個偶像明星就是靠著一張精致臉蛋過活的小白臉,無論他屬於哪一種,都免不了腦門變成馬蜂窩的事實,就在白慕楓準備送個畢生難忘的經曆給這個小白臉時,白靜嵐裹著Prada的羊絨毛毯,戴著一個皮草設計的氈帽,哈著白氣從宅子裏走了出來,扯著嗓子就開始對小白臉喊:“姓顧的,你找死啊,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老娘看男人就跟看牲口一樣,不是感覺的問題,是倫理的問題,你懂不懂,你會跟一頭牲口談情說愛、翻雲覆雨、共赴巫山嗎?”

白慕楓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一臉奸計得逞的小白臉,她覺得白靜嵐能將以往的做愛、交配、亂搞這些專屬她的常用詞彙,換成這麼文藝的說法,足以說明這個男人的特殊性,如果隨便換成某個路人甲,那此刻的白靜嵐說不定已經提著一柄刀鋒偏冷的斧頭衝出來了。

姓顧的小白臉給了白靜嵐一個壞笑,好看的酒窩瞬間就顯現出來,他似乎很擅長迷惑女人,如果不是白慕楓的視覺係統已經被簡歐和皇風訓練到了一個相當矜持的高度,而白靜嵐又正好對男人犯惡心的話,那麼她們一定會像沒見過世麵的小女生一樣臉紅心跳、芳心暗許,他朝白靜嵐走了過去,步伐跟秀場模特一樣精準瀟灑,“白靜嵐,要不是我運氣好,剛好碰到有車開過來停在這裏,我還不知道怎麼把你給弄出來。”說完他對著白慕楓毫無歉意的說了句,“那女的,你叫什麼?算了,不重要,修車的費用我會負責的。”他頓了一想,又接著說:“女人不適合開LaFerrari,會顯得太柔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