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善道,“二位居然已經查出陳暮是那個帶無頭魂回來的人,確實不簡單。不過,陳暮並不在這屋子裏。每次陳幕的魂魄將這些無頭魂帶來之後,就會進入八角塔。送完最後一個無頭魂之後,他又進入了八角塔,再也沒有出來過。”
“八角塔……”王晴兒喃喃道,突然麵色一變,“佳英也進了八角塔,並且沒有出來過。”說到這裏,她拿起手機聯係李若凡,“凡婆子,你還得回來一趟。據我們現在的調查所知,八角塔中可能有些危險的情況,你再來詳細查看一番,要確保佳英的安全。”
說完這些,她掉了電話,轉向普善,“其實有一件事,我還需要向你們問清楚。陳暮相傳是被一個大和尚囚於八角塔之中煉化,這麼多年過去之後,他的靈魂上的罪孽,以及靈魂記憶之中的陰陽術,包括他生前的暴戾性格,早就消消耗怠盡了才對。可是這陳暮,是怎麼從八角塔中自由出入的,又為什麼還保持著暴戾的作風,來回幾次砍掉其他靈魂的頭?”
普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那,這個,這個麼,其實和早期的八角塔有關係。八角塔和八角塔禪寺的維持,很大程度上,要依賴於有緣者的布施。特別是在早期,藍水湖一帶都是農民和漁民,樂施者就顯得更為重要。其實,記載之中,是大和尚囚住了陳暮,征得地府同意在八角塔之中煉化,實際上,那隻是一場戲罷了。”
何瑞修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那你的意思是,當時,大和尚並非是想罰陳暮,而是在救他?他假裝是將陳暮囚禁,但是在八角塔,並將陳暮關押,而是還給了他自由。這樣,陳暮就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浮遊靈,能夠為所欲為。”
普善道,“這個,說是救陳暮,沒錯。因為在陳暮死後,也自知是得罪了靈界,所以托夢給家人,讓家人以重金向八角塔大和尚求助,想讓大和尚保住他的靈魂,不被押入靈界受苦。於是,大和尚就采取了這種辦法。不過,大和尚畢竟也是有法力的正義之人,能夠感覺到陳暮內心之處的險惡,所以,采用了非正常的囚禁方式。”
何瑞修有些好奇,“什麼方式?”
普善道,“如果每個十五,前來上香的人供奉的香火達到一定程度,束縛陳暮的靈魂枷鎖就會自動打開,陳暮將得到一天的自由。其餘的時間,他會被鎖在八角塔內,盡管不是像其他惡靈一樣被煉化在底層受苦,但是也不能得到自由。”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來,實際上陳暮從來沒有被煉化過。相反,由於他有自由活動的機會,他依然可以作惡。同時,他不被煉化,就能有機會深入研究陰陽術。”何瑞修這時候轉向王晴兒,“看來我們應該考慮收了他。”
沒等王晴兒回答,普善道,“沒有那麼容易。普清師兄和我就曾經想收服陳暮,把他送去煉化,可是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按你的說法,他應該是每個十五能自由活動。可是人們報案那一天,並不是十五。這又做何解釋?”
普善苦笑了笑,“這個,這個緣於三個月前。那一天,寺裏來了一個遊方的人,說感覺這八角塔有異息,要進塔看看。我們感覺他並非是惡人,就陪他進去了。不料,進塔之後,我和普清師兄先後暈倒,等我們醒來之時,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而就是從那一天起,我們發現陳暮脫離了控製。但是,他卻沒有離開八角塔,一直在那其中隱藏,很少出來。”
“一個被困了這麼多年的有野心的靈魂,居然在獲得自由之後不出塔,這可不多見。”王晴兒道,“要麼,是這塔中有什麼東西值得他留,要麼,是他在服從什麼人的命令不出去。比如,你說的那個遊方的人。”
普善點點頭,“我和師兄也都這樣考慮過。我知道的已經全告訴你們了,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能夠幫普清師兄一把,看看是否能助他脫離那十四個無頭魂的圍困。”
“這個沒問題。剛剛好我們也有問題要問普清方丈。”王晴兒轉向那屋子的門,“何瑞修,過會兒你在我身後,我讓你幹什麼時候,你一定要及時準確地完成,以便幫到我。十四路鎖魂陣,一旦發作,隻對被縛的人起作用,對我們來說,倒是沒什麼危險。不過,如果處理不當,會危及被縛者的生命。你明白了麼?”
何瑞修點點頭,使勁做了個深呼吸,“我明白。”
“那好,我先進,你在我身後,我讓你進再進來,以防有什麼不測。”王晴兒說完,正準備邁步,又看了看普善,“你到時候也跟在何瑞修的身後吧。房子的構造我們不清楚,你進去的話,可能有些情況還能幫上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