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修將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遞給王晴兒,“當時那個施工隊,所有工人全都是臨時招聘,工程結束之後,立即散得天南海北,所以具體是誰負責的這個底座,已經難以查證。而且,這些塑像,都是先對底座進行的施工,怕是即使將原班人馬找出來,也很難記得所有這些類似的底座是誰做的。”
王晴兒點點頭,“嗯,這麼看來,確實是孔空從一開始就想好了退路。”
何瑞修微微一笑,“不過,我還找了一份東西。那就是這個夢之神底座的維修記錄。在維修記錄中有一條,塑像運達之後,由於底座與塑像之間匹配度不高,所以對底座進行了重新修整。由於這個工程很小,並沒有進行任何的招標,由孔空全權負責找人進行修整。這是他簽的決定。不過,我沒有找到他到底找的是什麼人的記錄。”
王晴兒道,“那這樣說來,你是懷疑,這一套裝置,是在這次修整的時候裝進去的?”
何瑞修道,“沒錯。而且,我還懷疑,孔空找的人不是別人,正應該是張淨月。”
王晴兒輕輕一拍桌子,“嗯,這個想法有價值。不過,我們並沒有實際的證據。包括那套裝置之中,由於埋於水泥之中,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指紋。”
何瑞修道,“所以,你此前說的不要打草驚蛇的說法,可能要改一改了。我們還是需要從張淨月身上下手。”
王晴兒似乎並不想這麼做,“要找張淨月,必須要有一些能觸動他的線索或者事實。我們等一下第六局兩個外勤的調查結果和那個裝置中殘留液體的檢驗結果。我再去一趟會議室,以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係統推一下理,向孔空施壓。”
何瑞修道,“那怕還是沒有什麼效果。”
王晴兒笑了笑,“沒關係,反正這案子目前看來不是急案。何況,在我的直覺之中,孔空和張淨月可能隻是為小利而耍了什麼小伎倆來騙錢,真正的案件原因,並不在他們兩個身上。隻不過,必須要他們兩個把事情真相道出來,我們才能得到更有指向性的線索。”
何瑞修道,“好。那我就不去了。我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些其他有用的信息。”
王晴兒點了點頭,自己離去。何瑞修又將這些資料整理了一番,然後接到了第六局派過來的兩個外勤人員的電話。
那兩人對於孔空妻子的調查已經初具眉目。二人將調查到的資料發到何瑞修的手機上,又按照何瑞修的要求,先到張淨月的診所附近住下,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半小時之後,王晴兒從會議室之中走出。何瑞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孔空一定還是咬緊了牙關不吐口。所以,他幹脆不問裏麵的情況,而是將拿到的資料轉發給王晴兒,“關於孔空妻子的一些情況,有了些突破。”
王晴兒點點頭,自己沒有看,“說來聽聽。”
何瑞修道,“孔空的妻子患有一種極為疑難的腎病,但是近三年來,從未有在醫院的就診記錄。經過調查,她的所有診療,都在張淨月的診所之中完成。換句話說,張淨月已經取得了孔空及其妻子的絕對信任,她們才會放棄其他大醫院的頂尖醫療技術和條件,在一個小診所醫治了3年。”
王晴兒道,“所以,孔空的妻子就是孔空和張淨月之間最初的紐帶。而張淨月的醫療方式,那些巫醫的法術,孔空和妻子也一定極為了解。”
何瑞修沒有對王晴兒的推理發表意見,接著說道,“外勤人員通過查詢孔空妻子的各類社交賬號,發現了一組圖片,應該是始於到張淨月處就診的早期。照片上,有她擺的一堆中藥,中間還夾著一張靈符。”
何瑞修將這張圖調出來給王晴兒看,“顯然,中藥隻拍了局部。不過這靈符倒是比較清楚。你看看。”
王晴兒接過去看了看,“嗯,這張符其實沒有什麼,隻是一種增強藥效可以用來當藥引的靈符罷了。不過……”
她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立即放大了圖片。“居然是這東西。如果用這東西入藥,那張淨月可就有把柄被我們攥住了。”
何瑞修心中微微一喜,“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