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修聽完“唔”了一聲,“他們的結解開了,我們的呢?”
王晴兒苦笑了笑,“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們的結,隻有找到作案的靈體,估計才解得開。”
回到鑒證署時,天已經黑了。王晴兒第一時間將采集到的靈紋輸入儀器中分析,結果顯示,與此前在桃花潭得到的那個靈紋的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換句話說,這可以說明至少這兩個案子的行凶者是同一個惡靈。
雖然說,在靈紋確認上取得了一些進展,但是何瑞修和王晴兒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一是因為這樣的進展,並不能幫助他們抓到惡靈。二來,在他們出這個現場的過程之中,鑒證署調度室又向他們通報了四起人麵桃花的案件。
而且,在這些案件之中,居然還有同一地點的先後發案。所有的時間和空間上,已經完全不成規律。如此高密度的作案,已經遠遠超出了此前的人麵桃花案!
王晴兒看著顯示器上何瑞修標記的案發地點,雙眉緊鎖,腮部肌肉微微抽動。何瑞修的內心也是異常壓抑,這個惡靈,似乎不想有任何的停留,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它,已經再貼切不過。
何瑞修有些惱火地將鼠標直接扔到桌麵上,“照這個形勢下去,到天亮前的幾個小時,可能還會有案發。對於我們來說,去不去其中任意一個現場,似乎意義都沒有那麼大了。”
王晴兒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看來,要中止這場殺戳,就必須要有人再次作出犧牲了。”
何瑞修心頭一緊,“你說什麼?難道是,你要再次從那個入口進去一探究竟?可是,我們這兩天忙來忙去,根本就沒有時間詳細策劃方案,現在就去,我怕一旦有閃失,不但中止不了這個惡靈的瘋狂犯罪,反而得不償失……”
王晴兒麵無表情,看著何瑞修,“怎麼個得不償失法?”
何瑞修有些結巴地回答道,“萬一,萬……萬一你也像水中月那樣,死在了那裏麵,怎麼辦?第八局沒了你,可就等於癱瘓了,那會有更多的惡靈作案時無法查出,會有更多人死……”
王晴兒突然笑了笑,“呦,你還是對事情看得挺透。你說的對,第八局離不開我。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冒著讓自己死的風險去做一個件沒有把握的事情。”
何瑞修眼角一跳,“那……那你不會是想把我送進去吧?”
王晴兒白了他一眼,“你?你有什麼本事做這些事?我說的犧牲,不一定是死人。我是想,當年水中月進入了那裏,中止了殺戳。現在,我們有一個選擇,就是將水中月的屍體再次送回去。”
何瑞修一驚,“這……這對死者來說,似乎很不尊重吧?對她的家人也是。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屍首,可是再送回去,她的家人能接受麼?”
王晴兒道,“那,你倒是說,你有什麼辦法?”
何瑞修一時語塞,搖了搖頭。
王晴兒道,“我要送回去,並不是代表我對這個惡靈或者這件事情的妥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惡靈應該是找不到水中月的屍體,所以才瘋狂殺人。如果,我們現在將屍體送回去,會有兩個可能的結果。第一,惡靈再次將心思放在水中月身上,對頭顱進行滋養,放棄殺戳。第二,惡靈對我們的行為恨之入骨,與我們決一死戰。不管哪個可能,對我們來說,都有一個必然的結果。”
何瑞修不解,“什麼必然的結果?”
王晴兒深吸了口氣,“見到這個惡靈。將屍首送回之後,我們在其周圍設防等待。隻要他肯回去找水中月,我們就能遇到他。或者他知道我們來了,來找我們尋仇,也會遇到他。至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會像是從山洞進去那樣被動。等著他出現,和被他發現,是戰術上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也會導致不同的結果。”
何瑞修對王晴兒所說的不被動並不是太明白,“如何不被動?我們同樣是進入了這個我們了解甚少的空間。敵人是誰,在哪裏,使用何種攻擊方式,我們一無所知。”
“但是,我們手裏有一張王牌。”王晴兒說的語氣非常肯定,似乎也還是有些信心。
何瑞修不明白王晴兒的所指,立即追問,“什麼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