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元敏敏所謂的意外死亡，具體細節是什麼，是否又與餘香有關係？
何瑞修將這些理得差不多時，王晴兒也回來了。她手裏拿了厚厚的一堆資料，見到何瑞修的時候先問，“怎麼樣，關於那個餘香，有沒有什麼疑點？”
何瑞修將自己調查的這些結果簡要複述了一下。王晴兒將那些資料放到桌上，“嗯，這樣看來，餘香也不是沒有作案嫌疑。我查看了元敏敏當時的死亡調查情況，還是有不少的可疑之處的。”
她抽出幾張照片，“元敏敏死於一場車禍。根據當時的調查資料記載，那一天，元敏敏乘車，到西元山拜祭，途中走過西元崖道時，車輛突然失控，翻下山崖，起火爆炸，元敏敏當場死亡。現場的調查結果顯示，所有痕跡符合車禍的基本特征，包括刹車痕、路邊護攔撞擊痕等一應俱全，所以定性為車輛失控。”
“但是，其實有一點，在現在看來，是有異常的。那便是那個司機在車輛翻下去的瞬間，從駕駛室打開車門跳了出來。他保住了性命，也受了傷。據他講，當時車輛有一個輪胎爆胎。不過，由於車輛燒毀，這沒有辦法去核實。不過，當時的現場判斷，車輛從失控到墜下山崖，可能隻有一秒多到兩秒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司機要對車輛的突然變向作出反應，要刹車，要控製車輛的行動軌跡，總之是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不太可能還有那麼清醒的頭腦，棄車逃生。”
“除非，他早知道車輛會失控，而提前做好了準備。隻不過，當時居然沒有人去追查這一點。調查結果上顯示，康尚農對於是意外事故的說法很認同，沒有提出任何意見，見到初步調查結果時就簽了字。”
“我本想看看那個司機現在在哪兒，然後去了解一下情況的。結果我搜索這個人的資料時才發現，在那場意外之後一個月，他酒後失足落入河中溺死了。對於他的死，也有調查報告。當時酒局中的人都說，他是最早離開酒局的，具體發生了什麼不清楚。”
何瑞修聽完，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事情會這麼巧？怎麼給人一種是要殺人滅口的感覺呢？”
王晴兒道，“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個人，那時候可是康尚農的禦用司機。康尚農給元敏敏準備了一台專用車，也有一個專用司機。一般來說，元敏敏本人出去，都是她的專用司機開車。但是那一天，恰恰是康尚農本人的司機開車。”
“那元敏敏的司機去哪兒了？”何瑞修感覺到其中可能有蹊蹺。
“那說起來就更戲劇化了。元敏敏的司機，家裏在農村。在這件事情發生的三天前，他接到家裏電話，說他的父親被人無緣無故打了一頓，傷得很重，住院了。家裏就他那麼一個獨子，他請假回去照看老人去了。”
“這件事情，有沒有調查記錄？”何瑞修問。
王晴兒道，“有，但是記錄非常粗糙。負責調查的是當地的派出所。記錄上顯示，老人是在夜間，被三個蒙麵的歹徒闖入家中打傷的。由於沒有具體的麵部特征，農村也沒有什麼監控之類，僅憑一些腳印什麼的，無法判斷行凶者的情況，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何瑞修一隻手慢慢敲著桌子，“嗯，果然有戲劇性。如果這一切都是有內在關聯的，那麼，可能便不是餘香一個人幹的。因為餘香左右不了康尚農的行動，包括給元敏敏派司機。所以，若真是一宗預謀的案子，那麼康尚農必然也是參與其中了。”
王晴兒道，“沒錯。隻可惜，我們沒有辦法問康尚農了。我讓趙偉臣去靈界看了一下，康尚農的記憶已經消除了。現在知道真相的，怕是隻剩下餘香一個人了。”
“一個可能是凶手的知情者。”何瑞修喃喃地道，“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怎麼說，我們可能就得怎麼聽。有時候，女人的謊言，可是比真話聽起來還像是真的。”
王晴兒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她真是一個惡人，我們絕不能放過她，哪怕過程是曲折的。而且，我們要查的關鍵，並不是局限於這些過去的事。我們還要確認，她是否和最新的兩個案子關係。準備一下，我們半小時之後出發，去會會這個上位的老小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