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曦紅著臉點點頭,不再說話,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撚紅,謝謝老天爺讓你來到我的身邊。”李墨然握住她的雙手,餘光裏帶著些許幸福。
兩人相互依靠著對方,氣氛正濃。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有黑影忽閃而去。
司空睿離開將軍府後,獨自抱住酒瓶坐在月桂樹上小酌,記得白琳曦剛醒來時,經常恍惚,大概還不適應自己又活過來的緣故。後來,穆瓊用藥水洗掉了當年為了安全而掩蓋她頭發顏色的黒木,因此,她頭發的本色顯露了出來,淺色的紫羅蘭,透著陽光的金碧。與紫宸一不同的是,她的眸子是黑色的,而頭發卻是與穆瓊一般的顏色。而紫宸一擁有穆瓊紫色的眸子,但墨色的頭發卻是遺傳了白炎那位。緊接著,紫宸一讓他為白琳曦調製了變聲的藥,那藥苦的很,喝下去喉嚨難受的要命,白琳曦卻可以連眼睛都不眨地喝下去。最後,紫宸一用天山的紫雪花為她染了眼睛的顏色,與她頭發相當的紫碧色眼眸,從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白琳曦了。她完全改造的那晚,拉著自己陪她喝酒,喝多了就在靠在他身上哭。而昨日,他收到了朱墨胡雅與司空烈的請帖,他們的大婚雖然因為司空烈的身體推遲了兩個月,但終究那兩人還是要成親了。名義上他還是白琳曦的未亡人,實際上,他與白琳曦一點夫妻之實都沒有。他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白琳曦沒有身負詛咒,如果他們真的為政治婚姻犧牲,那麼他們也許會幸福。某種意義上來講,白琳曦很擅長攻破別人心底的防線。就如方才看到的情景,她永遠都會選擇對的時機去感動一個人。但,她還會愛人麼?他質疑,除了列丞風,她是不是真的會再愛。
李墨然星夜趕路去了前線,白琳曦也在第二天回到了穆雪樓開始名義上的靜養,閉門謝客。紅依雲的拜訪是她意料之外的,她以為紅依雲會去準備紅蓮的六十大壽。目前,她想要做的是聯係到阿雪。
“三哥近來很悠閑麼?”白琳曦玩著司空睿送她散心的獅子狗,橘子,一邊道。
紅依雲撐著頭,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白琳曦,至少眼前的人什麼都看不到,自己這樣的神情也不會被嘲笑,“忙裏偷閑。不過,撚紅你倒也沉得住氣。阿墨他可是簽了軍令狀,若是無法七日之內將雪狼軍趕出白炎,杖斃。”
白琳曦手一抖,橘子摔倒了地上,不滿地嗚咽兩聲,自己去尋找玩的了,“三哥,沒有開玩笑吧?”
“他果然沒有告訴你。”紅依雲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不過,你不必擔心,那家夥可是自信滿滿的,可惡至極。”
“也對。他可是白炎的戰神呐。”白琳曦安慰自己道。
“今日來是要你陪我去清風閣喝酒,那裏有我一位故友,想要介紹給你認識。”紅依雲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十分不自然,這一切都被裝瞎的白琳曦看在眼中,紅依雲真正想要騙人時,任何人都可以會心甘情願地入他的圈套。但如果他有所顧忌時,眼睛總是會有一瞬的不自然。
白琳曦拍拍雙手,叫道,“橘子,到我這裏來。”抱起橘子以後,撫著它身上軟軟蓬蓬的毛,“也好,反正我也很無聊。”
紅依雲此刻的表情更為矛盾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昨晚白璿淑說得那番話對他的衝擊,如果阿曦真的還活著,或許那日火化時出了什麼紕漏,畢竟阿曦死去的時候他不在跟前,更是李墨然也並非一直與她在一起,即便隻有一個時辰的紕漏,那麼,阿曦是不是還有一絲活著的希望。盡管眼前的穆撚紅無論從容貌還是聲音都不是白琳曦,說不定阿曦是躲在她的背後也不一定。想到這裏,他覺得他心中的某一處在被隱隱地點燃。若是被他知道那丫頭還活著,他一定要好好的捏她的臉以作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