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嬪似笑非笑:“難為顧夫人還記得我。”
清雅確實沒想到還會遇到她,還以為她病了那一場,已經死了呢。
“晉王妃不必對我懷有敵意,其實,我跟您是坐同一條船的。”
清雅不喜歡她的說法,簡嬪卻不在意地笑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顧墨杭很晚才回來,旁邊一有動靜,清雅就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他將她攬過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低聲道,“累了一天,睡吧。”
清雅搖頭,她本來就是有事要問他,等不到才睡著了的。
將簡嬪的事情說了一遍,她皺起眉頭:“上次她病得實在蹊蹺,你說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顧墨杭拍了拍她的背,良久才道:“其實,這個人不隻是先帝的嬪妃,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另外的身份?”清雅最後一絲睡意也沒有了,緊緊地盯著他。
“如果我得到的情報沒錯的話,她應該是西夏國的細作。”
“什麼?細作?”她驚詫萬分,“她是土生土長的簡府千金,怎麼又會是西夏國的細作?”
顧墨杭耐心地解釋:“之前的簡嬪,我雖然隻見過一次,但是,我感覺得到,她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他和簡嬪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可是,他分明記得,前兩次她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寫著愛慕。可是,從賞花會那次,她變了,他因為一顆心都在清雅身上,對她並未放在心上,但是,後來幾次碰麵,她變得冷厲了許多。
還沒說完,就聞見一股醋酸味:“你倒是了解她!”
顧墨杭眼中噙著笑意,愛憐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醋缸!”
她輕哼一聲不承認,她才不是吃醋呢,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膈應吧。
顧墨杭繼續解釋:“……之後我查到她來不及銷毀的書信,再後來,她莫名病了,其實是父皇動的手腳,她中了一種奇毒。”
“父皇為何又不直接殺了她?”難道對她有所忌憚?
當初為了試探趙總管的身份,建業帝還讓她娘秦淺月進宮去,本來以為簡嬪必死無疑,沒想到她竟然逃過一劫。
不過,如果那毒是昭帝所下,這件事就說得通了,可是,他既然要害簡嬪,為何又要救她?
“這件事,或許跟西夏國有關。”顧墨杭沉默良久道。
“西夏國?婆婆不是西夏國的公主……”她小心地看了看他的眼色,見他並無異樣,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唏噓,米婭公主若是不死,現在也該是皇後了。
顧墨杭靜默了片刻,清雅斟酌著轉移話題道,“難道簡嬪她……”
“此事我會打探清楚。”顧墨杭按住她的手,將她的小手納入掌心,生有薄繭的手指拂過她嬌嫩的肌膚,有微微的刺痛,清雅沒有說話,知道他心裏一定有事,隻依賴地將自己往他懷中偎近了些,完美契合。
簡嬪似乎隱藏得很深,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顧墨杭都沒查到確切的消息,倒是聽說了一件大事。
清雅上了馬車,疲倦地靠在軟靠上。最近朝堂上發生很多事,因為幫張正叔侄破案在先,衙門偶爾有疑難案子都來求她指點。
顧墨杭就掀開簾子上來,也不顧有丫鬟在,伸手就要替她捏肩,“你就是閑不住,成天往外跑。”
杜鵑幾個連忙下車回避,雖然見慣了這樣親昵的場麵,但還是微紅了臉,尤其是喜鵲,愣是慢了半拍,還是杜鵑拖著她下去了。
“你不覺得我很厲害麼?”清雅懶懶地靠在他身上,撒嬌般地講起今天她如何幫衙門破獲一起案子,話語裏帶著滿滿的成就感。
顧墨杭心裏那一點小小的怒氣瞬間消散,將她窩在自己懷裏,動作輕柔,頓時身上的乏意減輕了很多,眼皮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