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杭失笑搖頭,調整了姿勢,不時拍撫幾下,頓覺靜謐安寧。
“怎麼了?”很快,她發現他今天格外沉默,轉頭看過來。
顧墨杭手下微頓,“西夏使臣來訪,最近可能會忙些。”
他擔心沒時間陪她,她懷著孩子,又是個閑不住的……
正清雅動了動嘴唇,還未說話,就聽見外麵忽然慌亂起來,緊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隨而至,尖叫聲不絕於耳,顧墨杭俊眉微蹙。
“王爺,有人縱馬鬧市!”杜鵑在外麵稟報道,“孟南已經去緝拿凶犯了。”
馬車的晃動停止,清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下意識掀開簾子:“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顧墨杭將她抱在懷裏,外麵卻有人呼天搶地喊起來,一片混亂。
清雅眼睛頓時睜大,顧墨杭知道她又想多管閑事了,吩咐人將馬車駛近,她立馬掀開車簾朝外張望。
一群百姓圍著一個圈,居中是幾匹高頭大馬,其上坐著之人都恣意傲然,尤其是為首之人,天生有一股霸氣,此時他正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地上憤怒指著他的老漢,滿是不屑:“什麼破攤子?擋住爺的道!還不通知官府過來處理!”說著馬鞭一揚,就要縱馬離開。
“小心!”老漢眼睜睜看著馬蹄就要落到自己胸口,忽然一陣力道將他帶離,摔到一旁。
“老人家,老人家!”孟南搖晃了幾下,老漢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血來。
百姓們見狀,紛紛譴責男子囂張跋扈,人群又朝裏擠,甚至有人伸手去拽他,他的隨從已經有兩個被拉下馬來,頓時群情激奮,一時竟走不了。
“把鬧事之人綁起來,送去衙門!”清麗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卻自有一股魔力般,喧嘩嘈雜漸去,眾人不約而同看過來。
男子偏過頭,觸及一雙沉怒的水眸,唇角帶了絲邪魅的弧度:“綁我?你知道爺是誰嗎?”
清雅最討厭仗勢欺人之人,臉色又沉了幾分。
顧墨杭喚了聲“孟南”,孟南立刻帶人上前,那人全然不怕,身邊的高手立即湧上來擋在他前麵,雙方對峙起來。
“公子,當街縱馬,滋擾百姓,請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孟南禮貌地拱手,朝侍衛使了眼色,立即有人上前押人。
那人竟也不反抗,任由繩子套在身上,隻是離開前回過頭來看向馬車這邊,倨傲地笑了:“你們會後悔的!”
清雅見他再次看過來,心猛地一跳,“顧墨杭,那人好麵善……”
顧墨杭眼底浮現一抹暗光,清雅看看他的臉,再往外看,頓時嘴張成O形。
昭帝得知西夏國太子率領使臣來訪,卻久候未至,直到日落時分,才得到一個重磅消息:“西夏太子那倫被關進大牢了!”
昭帝大驚,群臣議論紛紛,誰這麼大膽子,敢把來做客的西夏太子抓起來?
得知那倫鬧事欺人,被晉王顧墨杭關押,眾人的表情就更加微妙了,而顧墨杭麵色並無絲毫波動,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有大臣就上奏道:“……西夏蠻族民風彪悍,那倫太子更有跋扈之名,此番恐來者不善。”
也有人反駁:“縱然如此,那倫畢竟是太子,若影響兩國邦交隻怕……”
昭帝目光微沉,看向顧墨杭:“晉王有何話說?”
原來是西夏太子,難怪看著不倫不類的,顧墨杭眼神微眯:“我大錦泱泱大國,難道還要仰仗區區邊陲小國?”
群臣麵麵相覷,晉王說的沒錯,西夏以前跟大錦來往極少,那剛才提出邦交之人就有些叵測了。
昭帝並未怪罪於晉王顧墨杭,隻命人將大牢的人提出來,果真是西夏國太子那倫,隨他同來的,除了近身的幾個使臣,竟然還有西夏公主由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