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一天之內見到兩次,就算有緣了,可若是不想見的人,那就是孽緣。
畢竟是客人,不好太打人臉,昭帝當晚就安排宮宴為那倫一行接風洗塵,並命四品以上官員攜眷出席,更令兩個兒媳婦親自陪同由霞公主。
清雅聽說那縱馬的就是西夏太子時,整個小臉都皺緊了,不過西夏公主她沒見過,倒是帶了幾分好奇。
顧墨杭看著她圓滾滾的肚子,皺了眉:“你的身子要緊,我去回絕父皇。”
清雅拉住他:“你不是說簡嬪可疑麼?若她真是西夏的奸細,一定會有動作,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話是這麼說,她眼睛裏閃爍的光彩擺明了是想去看熱鬧,理由卻冠冕堂皇。
顧墨杭拗不過她,隻好依了她,叮嚀囑咐了許多遍,才帶著她去赴宴。
好在禁軍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囑咐他們上心點就是了。
宮宴十分盛大,隻是,君臣幹坐了許久,西夏國的使臣才姍姍而來。
“西夏太子那倫,公主由霞,見過大錦陛下!”
昭帝見他們禮數還算周全,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揮手虛抬了下:“那倫太子不必多禮,請入席。”
那倫兄妹的席位在昭帝的左側,由霞不滿地扯了扯兄長的衣袖,“大錦不是以右為尊嗎?”分明是不把他們看在眼裏!
那倫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看向昭帝右側的位置上坐著的人,眼裏射出邪肆的光芒,怒意中帶著幾分侵略性,看得人不舒服。
“這位仁兄看著有幾分麵熟……”他玩味似的摸了摸下巴,轉向旁邊的清雅,眼中綻放著異彩,“還有這位美人,貌若天仙,不知是否在夢中見過?”
這話何等輕佻,就算不認識人家晉王妃,光從席位就能辨出尊卑,那倫此言若不是生性放蕩不羈,就是故意給人難堪了。
顧墨杭當即黑了臉,隻是眾目睽睽,他若發難就失了風範。清雅握住他桌子底下的手,感受到她小手的溫度,他才勉強按下心中的浮躁。
那倫一直盯著二人,見狀眼中露出一絲興味,繼續挑釁:“本太子記起來了,今日白晝在街上與美人有過一麵之緣。”
“一天之內見到兩次,皇兄跟晉王妃真是有緣!”由霞麵露欣喜,仿佛真的很高興。
眾臣及家眷聽話風不對,這那倫太子今晚分明是針對晉王夫婦來的,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就算其實沒什麼,這樣被人說道也是令人不喜的,偏偏人家隻嘴上占點便宜,又是使臣,不好得罪啊。
清雅淡淡地勾了唇,眼露不屑:“的確有緣,不過是孽緣,本妃家裏看門的狗也一天見幾次呢!”
“放肆!你竟敢說我哥是狗?”由霞怒了,不敢相信地瞪著清雅。
“我說了嗎?”
“你說了?”
“我說什麼了?”
“你說我皇兄是狗!”
“啊?誰是狗?”
“我皇兄是狗!”
“你皇兄是狗?”清雅手一攤,佯作驚奇,“這可不是本妃說的!”
聽到兩人的對話,早有人憋不住笑出聲來,由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回頭見那倫鐵青著臉狠瞪她一眼,將清雅恨了個透。
“你……我……”由霞語無倫次,漲紅了臉。
因為那倫欺壓百姓,大錦律法卻治不了他,清雅心裏本就不爽,現在送上門讓她踩,她自然不會客氣。
“太子與公主真是兄妹情深,公主您他是狗也不計較,西夏民風淳樸,今晚總算開了眼界。”頓了頓又道,
“還有白天太子在集市上跑馬,想來也是因為如此,我和王爺竟然孤陋寡聞將太子送進牢房,真是失敬失敬!”
她口口聲聲讚揚那倫兄妹貶低自己和顧墨杭,其實字字句句都在指責人家沒素質沒教養,將那倫兄妹氣得不輕,尤其是由霞,臉色一陣白一陣綠,煞是精彩。
由霞委屈地看著自己兄長,還未開口,就見那倫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眼裏甚至有著殺意,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那倫本來是拿入獄的事來質問顧墨杭,並將事情鬧大,在大錦皇帝跟前爭取最大的利益的,沒想到被清雅輕飄飄一句話說出來,倒成了自己的錯,今晚的目的還怎麼能夠達成?
又看昭帝神情一片輕鬆,指了清雅道:“雅兒,來者是客,那件事不過一場誤會,就不要提了!”
他心裏暗惱,緊了緊拳,眸光流轉,再次看向顧墨杭:“想必這位就是大錦太子了吧,氣度不凡,果真有大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