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有昆侖,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名為,昆侖之丘。昆侖之丘上,長有神木,名曰若華,長有神木,名曰梧桐,而又誕生出一種神獸,名曰鳳凰,鳳凰,一次生死劫時,從火中涅槃重生,並且得到永生,從此遨遊四海,睥睨天地,為百鳥之王。
據說,在昆侖山上,鳳凰涅磐之時,衝天的火光映著滿天的晚霞,而一旁的瀑布,卻依舊是飛流直下,當真是,一場水與火的交融。
鳳凰,斑斕的羽毛,天籟的歌聲,雖然沒有人聽到過,卻一直將它在自己心中演繹,鳳凰,非竹石不食,非梧桐不棲。
而,據傳,天後的鳳凰劍便是鳳凰的一根羽毛幻化而成,乃是至聖之器。
冥帝手持長刀刺向禦神之音,而一旁的天後也持著長劍與冥帝的魔刀並排而行,刀劍相撞,像是故友重逢,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一神聖,一邪惡,交雜在一起,竟意外的讓人感覺到和諧,有一種相輔相成的感覺。
淩厲的攻擊落在禦神之音上,禦神之音發出一聲更加悲鳴的嗚咽,嗚咽聲直達六界,天後與冥帝聽到這個聲音,立刻臉色一變,各自收了刀劍,飛身後退,立在遠處。
因為這個聲音,竟讓冥帝與天後想起了當日昆吾消失前的聲音,他們似乎看到了那可巨大的神樹,瘋狂的舞動著枝條,帶起萬千道雷霆,蘊含著大道法則,落在兩界之上。
冥帝與天後猶豫了一下,便離開了往生界,而天後也離開了冥界,回到天界,準備著手準備一切。
那一聲嗚咽,傳到了魔族,傳到了魔族深淵,一直沉寂的昆吾神樹,聽到這一聲嗚咽,瘋狂的舞動著枝條,再次引起了魔族的動亂。
而一直沉睡的木繁衣,頸間的曼珠沙華,卻是恢複了一些色彩。
同樣,在小世界裏的顧涼予,也出現了異樣,越來越多的靈魂之力,消失在顧涼予的身體裏。
在天後走後,冥帝站在大殿之上,望著依舊靜靜懸浮著的禦神之音,他總感覺那一聲嗚咽不是那麼的簡單,卻沒有感覺到什麼其他的變化。
冥界,依舊靜靜的,天界,一切仍然平靜。
卻在魔界引起了動蕩,那場動蕩,恍若十幾年前的那一場。
在人界,易世門門主,在聽到那一聲嗚咽之後,便立刻不見了。
魔界,魔宮深處,武功被廢的月河整日喝酒,喝醉了便是睡覺,見到漠河,也隻是一場暴躁的譏諷。
過去了一段時間,月河的脾氣,沒在時間的消磨下變得平和,反而更加暴躁,而漠河對他也是不予理睬,他要喝酒,漠河便為他尋來六界美酒,他發脾氣,漠河便離開,等他平靜了,再來收拾殘局。
原本,青雲也是可以進入月河的寢殿之內的,隻是在上一次青雲表示不滿之後,漠河便對他也下了禁令,這樣,便隻有漠河能夠進來。
而月河看到漠河後,心情更加不好了,每日,無論漠河送來什麼東西,全都被他搞得一片狼藉,而漠河從來隻是默默地收拾殘局。
後來,漠河便為他帶來魔族的書籍,書籍上記載的是魔族的最高法術。
月河每次在漠河走後,便開始看書,重新修習魔法,隻是,每日隨著書籍一起送來的,還有一碗湯藥。
漠河,甚至會為他講解書中深奧難懂的地方,漠河每日的悉心照顧與陪伴,在曾經的一瞬間,月河甚至以為回到了從前。
隻是,酒醒過後,又回到了現在。
至於,漠河為什麼會做這些,月河從來沒有問過,他認定的事,便不會再改變,漠河所做的一切,在他的眼裏,自然便是另有目的的了。
但是,每日漠河為他講解的法術,他還是認真聽的。
直至,這一天,魔族竟然又起動蕩。
漠河正在寢殿為月河講解一本古老深奧的法術,卻在翻到某一頁時,漠河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撕下了那一張紙,塞在了袖子裏。
對於漠河奇怪的舉動,月河並沒有顯現出什麼意外,反正他已經習慣了,就在講解到最後一個法術時,魔宮竟然發生了一陣劇烈的搖晃。
漠河身體一震,放下手中的書,臉色有些難看,聲音卻依舊溫和,“王,我先走了,你自己看吧。”
月河掃了他一眼,拿起書躺在床上翻看著,回想著漠河為他講解的一切。
漠河強作從容的走出月河的寢殿,卻在走出寢殿的刹那,身體消失不見,瞬間來到深淵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