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世事無常,他有輾轉歸來,依舊是一身青袍,一杆長槍,卻破了國家情,殘了手足情。
遠處,落歌一身黑衣衣裙隱在角落裏,看著血戰中的雲輕風,天色很暗,看不清他到底有沒有受傷,但卻仍能感覺到那戎馬一生的英姿,舞動的長槍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冰涼的光,映照著周圍士兵慘白的臉。
墨色一身白衣仍在與怪物纏鬥著,漸漸地將怪物引離開雲落雪他們的範圍,青梅四人始終護在陣法外。
雲落雪輕搖折扇,扇麵上波瀾壯闊的萬裏山河,帶出一陣陣清涼的風,仿佛,那萬裏江山已經被他握在手中,隨著他的意願,表達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金色的光圈漸漸消失,化成一股金色的光流,落在拂袖身上,拂袖睜開眼,拿起卿世刀站在雲落雪的身旁,“這天下,終該是師兄的,其他人,怎配!”
說完,清秀無邪的臉上,布滿了冷厲與殺意,握著卿世刀迅速的衝入到戰圈之中,華麗的刀法帶走了一個個的生命。
月光,血色,青衫,卿世,這是一場用生命演繹的戲,是一張用血描摹的畫,延入到骨髓,沉醉到心扉。
雲落雪依舊是定定的站著,仿佛這世間萬物都不在他的眼中。
不知道殺了多久,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城外,軍隊依舊在聚集著,城內,士兵仍是不見減少,隻是,腳下的地,卻已經是被血染成了暗色。
黑暗裏的落歌握了握手,終是不忍雲輕風獨自一人拚殺,即便她不滿雲落雪,不滿拂袖,但卻終歸是深愛著雲輕風。
巨大的騰蛇從天而降,落在雲輕風身旁,吐著猩紅的蛇信,巨大的蛇頭上,落歌黑紗蒙麵,唱出一首動人的旋律,迷醉了眾人。
雲輕風看到落歌的到來,笑了笑,趁著士兵恍惚的時間,幾人迅速的殺出一條通道,拂袖護著雲落雪漸漸地往城外走去。
城門前,一道道的劍光閃爍,正是易世門的眾人,見到從皇宮裏麵出來的拂袖與雲落雪,皆是更加亢奮,借著月光,拂袖可以看到城門外的屍體上,除了穿著盔甲的士兵,還有許多易世門的弟子,隻是白衣上,已經看不到原來的顏色。
拂袖咬了咬唇,這是留待以後的力量,不能在這兒消耗過多,皺了皺眉,右手一翻,一塊瑩綠的玉石出現在手上,隻是,他並沒有融入卿世刀中,而是一把從雲落雪的手裏搶過山河扇,將玉石融到了扇裏。
拂袖的動作,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雲落雪甚至來不及反應,拂袖便已經做完了一切,瑩綠的扇骨,變得更加耀眼,拂袖將山河扇塞到雲落雪手裏,說道,“師兄,我去去就來。”
雲落雪剛握住山河扇,卻隻來得及看見拂袖的一串殘影,拂袖的目標竟是那在軍隊之中被保護起來的太傅,隻是,太傅的身旁,還有一人,竟是皇後!
怪不得軍隊越來越多,隻是,皇後為何會在這兒,聖上,是不可能讓一個後宮婦人手握軍權的!難道是!太傅竟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謀權篡位!
雲落雪想的到的時候,雲輕風自然也想到了,臉色更沉,緊緊鎖定太傅與皇後,他們兄弟如何爭,都是雲家的是,他一個外人,竟也敢來打這天下的主意!便也隨著拂袖的動作直指太傅與皇後。
就在拂袖與雲輕風快要來到太傅與皇後身邊時,竟發生了奇怪的一幕,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一件好事,但卻是讓雲落雪黑了臉。
隻見大部分的軍隊,竟然不應戰,而是迅速的離去,太傅與皇後的臉色頓時變了,沒想到,絕大部分的軍隊竟然離開了,隻餘下一些家兵。
皇後也沒有想到,自己明明拿到了軍令,也已經將士兵成功的調動起來,竟然會在這千鈞一發的時機上,成為了滿盤散沙。
拂袖的眼色也是一暗,自然也是想到了什麼,速度更快,一刀將太傅斬殺掉,轉而準備殺掉皇後的時候,卻發現,雲輕風的長槍已經刺穿了皇後的身體。
而這時,禦書房內,一個人影顯現,看麵貌,竟與那變成詭異怪物的影衛總領長得一摸一樣!隻見他躬身說道,“聖上,已經好了,您要不要過去?”
“走吧,即便是手足相殘,至親背叛,但也要去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