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操,同學大多走了出去,張平湖在座位上一直沒有起來,袁城明白她是想說些什麼,不一會教室裏就剩下他和張平湖。
“是不是我哥找人弄的”,張平湖抿著小嘴。
“你說呢?明知故問,回去告訴你哥,血沒有白流的”。
“你別這樣,你鬥不過我哥,再說你倆誰受傷我都不好受”,張平湖眼淚圍著眼圈,聲音低幽,“昨晚,沈老師去了我家,和我哥吵的很凶,走的時候和我家人說,婚事取消了,我開始挺恨你的,好端端的不是因為你,他倆不能黃,今天看到你這樣,我明白了”。
“取消的好,沈老師要是嫁給你哥那個流氓,那真是一顆好白菜被豬給拱了”。
“你...你....”,張平湖‘你’了半天,氣呼呼的走了。
下午自習,袁城借口去換藥,和老塗請了假。從學校出來,沒有回家,直接去了沈霞那。
“逃課了?”。
“沒有,正常的請假”。
“還疼嗎,一會姐給你包餃子去”,沈霞心疼的看著袁城。
“還是咱姐好,看到姐,我這一點都不疼了”。
“他以後不會找你茬了,我昨天去找他,說要去單位找他領導,他也害怕了,和我發誓說不再找你”。
“聽說你倆婚事取消了?姐,你現在是不是挺難過的”。
“說不難過是假的,處了一年多,是人都有些感情”,看沈霞胸間起伏,袁城心裏不是個滋味。
“這幾天我都在想,要不是我把實情告訴你,你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姐對不起啊”。
“說傻話呢,你要不告訴姐,姐可能真的會後悔一輩子”,沈霞幽幽道,“你說姐是不是太古板了,不懂怎麼做一個女人”。
“誰說的,姐,你還得八二年咱們學校去看電影,就是少林寺那次,你當時穿的是一件小翻領襯衫,白色的直排褲,甭提有多漂亮多時髦了,我看說你古板的絕對是瞎眼了”。
“天,那麼久的事情你還記得,你說你這小腦袋瓜子一天都裝著啥”,沈霞笑了。
“我還記得,老塗他老圍在你跟前,像個蒼蠅似的”。
“這話咱姐弟倆說行,可別在同學麵前亂講啊,有些老師的素質姐也不想多說,走,跟姐下樓,想吃什麼餡的,姐給你包”。。。
“姐,你說誰娶了你,還不得幸福死,你看這餃子包的,太好吃了,要不你先別急著結婚,等我畢業上班了,我娶你吧”,袁城一激動把心裏話吐露了出來。
沈霞照袁城腦袋輕彈了一下,“胡說什麼呢,你這人小鬼大的,以後可別胡說了,要不姐生氣了”,沈霞故意把臉一繃,模樣甚是嬌憨。
“疼”,袁城裝作揉了揉頭,“我倆差多大,不就差個五六七八歲嗎,再說,你沒有聽過那句‘年齡不是距離’關鍵是要有感情”。
“得得,打住吧,你這小嘴,我以前咋就沒發現呢,想哄姐開心也不能這樣哄啊,還有啊,姐在這也沒有個親人在這,在學校,我倆是老師和學生,在家裏,我是你姐,以後想吃什麼就過來,姐給你做”,沈霞往袁城嘴裏塞了一個餃子。
看著沈霞,袁城突然想起了劉暢,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這是咋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沈霞過來輕輕的擦了擦袁城的臉,“說你孩子,就是孩子,多大了還哭鼻子”。
“姐,劉暢走後,我這心裏老像壓著一塊石頭,喘不上氣來,我心裏苦,找不到一個能傾述的人,有時我就在想,這個世界上我再也遇不到一個愛我的,和我愛的人了”。
“傻孩子,姐能理解,你心裏背負的東西太多,對於感情,姐可以說也是個白癡,不過姐聽過一句話,‘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隻要是真心的付出過,還有什麼遺憾呢”。
“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袁城在心裏默念著,“姐,我想我明白了一些,其實你也一樣,也許以後我們都會慢慢的好起來”。
“傻弟弟,說著說著,你把姐的眼淚也惹下來了”,沈霞笑了下眼淚卻掉了下來。